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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隐绰绰间,一阵阵阴风刮卷着地上的尘土腾起,西亭撩了撩胳膊,有些阴凉。皱眉睁眼,一个人影从眼前掠过,惊得她瞪着眼睛跳起来。
“谁?”
环视四周,除了花草厚墙,不见一个人影。
“到底是谁,快出来,我已经看见了你!”西亭的胸口剧烈起伏,强稳着心情厉声喝问。
后院不大,但是四周围着一圈茂盛的青竹,随着风儿的节奏沙沙摇摆。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乌云遮日,阴沉的很。
阴风阵阵,气氛诡异。西亭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,想逃出后院,才惊恐的发现,院门不见了,原本是竹子的四周变成了高大的砖墙,
心一下子就乱了,吓得西亭紧倚着墙蹲下抱头,口中大念:“妖魔鬼怪快闪退!”
须臾间,感觉到紧贴的砖墙居然在蠕动,慌忙抬眼,西亭吓得尖叫一声,退爬好远。只见刚才还是白色的砖墙,此时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色囚衣的披发之人。
“小宝贝,可还记得杂家?”如从阴曹地府飘出来的声音一般,带着阴寒直刺进她的耳里。
“焉,焉,焉公公,公公!”随着那一团白色囚衣展开,长长的头发下露出一张青黑色的脸,一条红且长的舌头垂挂在黑色的嘴边。
西亭浑身一软,整个身子落在石板上,竟不知疼。身上的神经都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,想动却动弹不得。
她想出声喊救命,嗓子却像被人勒住一般,吐不出一个音节。
“小勺子,钦天监监副当得可开心?”身体后面突然一阵阴风起,吓得她潜意识的转头,一身*的小善子蹲在她的身后。
小善子的脸腐烂到极致,有些地方清晰的看到白色的骨架。淡黄色的蛆爬满了他的脸,一只眼睛垂挂下来,另一只眼窝黑洞洞,看不到深处。
若不是他身上的小太监服,以及浑身散发的阵阵恶臭,她真的认不出这是小善子。
“小,小……啊!”就在她开口之时,“咚”一声,小善子的头颅突然掉落在地,“骨碌碌”的朝着她滚来。
西亭慌忙退缩,哪知脚上发软,根本退不远。另一侧的焉公公也垂着手脚,微微离地,朝她步步逼来。
两人口中阴测测的直唤:“拿吾命之人纳命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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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色入怀,妖妻桃花多文/浅灼桃夭
凌玳墨醉酒推倒美男,不料意外穿越,本以为是相府唯一的小姐,哪知被有心人设计一朝变成弃妇!
身份的转换反正更有利于她勾搭美男。
偏偏打算森林从中过,片叶不沾身的,为啥还一个个倒贴上来?!
好吧,她承认,心中窃喜!
想她堂堂中医世家的继承人,
一根银针在手,医尽天下疑难杂症!向来活得随心所欲,腹黑是本性,狡诈是习惯,左拥右抱,随性不羁!
什么?这些男人个个要她嫁?开玩笑,怎么可能?她凌玳墨怎么可能为了一片绿叶放弃整片森林?
她只想赚赚小钱,抱抱美男,合适的时间,养个宝宝,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嫁人呢?
男人这种靠不住的生物,还是玩玩儿就好!
可是,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!
☆、50 和尚庙里的女人
“不要,不要过来!师傅救我!”眼见着一白一灰两鬼影猛扑而来,西亭惊恐的抱头蹲地,拼着命的大喊大叫。
“”噗通一声,从石凳上跌落下来,她眼睛大睁,环视了一圈,四周竹林沙沙作响,头顶艳阳暖照,地上竹影婆娑,哪里有焉公公和小善子的鬼影。
“原来是做噩梦。”
扶着石凳坐起,西亭咽着口水平复心情,衣背冷汗淋漓,被这一场骇人的噩梦吓得不轻。虽说只是一场梦境,西亭却觉得万分的真实,愈想愈怕,索性一撩官服,脚步匆匆的逃离了后院。
“哎哟。”正走得急,迎面撞上了一人,不是别人,正是早上迎她的五官司晨侯陆。
“监副大人,您没事吧?小的该死,冲撞了您。”
西亭摆摆手,拒绝了他的搀扶,自己从地上爬起来,掸了掸官服,问道:“何事?”
侯陆忙回:“监正大人请您去主簿厅熟悉文案。”
上司发话了,西亭也不敢怠慢,跟着侯陆就去了主簿厅。
手捧着监正派人送来的历日稿本,西亭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,小善子的那句:“钦天监监副当得可开心?”时时萦绕耳边,搅得她思绪杂乱。
若不是因为朱棣要试探她,焉公公招了供,也许就不会死;小善子替自己当值,也就不会死。
但是归根到底,罪魁祸首还是她,她害的焉公公死在狱中,害的小善子替自己当值,枉死在粪池。所以,他们才会来向她索命。
低头看着身上的官服,这青翎鹭鸶就像是一张罪状,控诉着她的官职是垫着几条人命才坐上来的。
手止不住的颤抖,西亭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,她怕了。朱棣可以为了试探她,眼睛眨都不眨的挥霍了两条人命。若是她日后冲撞了盛威,或是成了反阴阳术数一党的目标,这小小的正六品头衔,怕是难以保全自己。
“我想回家。”她突然说道。
“什么?西监副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坐与上座的老监正听她突然一语,抬头问道。
西亭这才回过神来:“呃?我,小,下官没事。”
看,连这古代的称谓她都搞不清楚,只怕早晚有一天被拎上断头台。
浑浑噩噩在钦天监呆了一下午,直到郑和有车来接,她才稍稍有些精神。
回到船厂,一进郑和的房间,她开口便道:“带我去见姚大师吧。”
西亭要见姚广孝,她觉得现在只有姚广孝可以帮自己。自从上次姚广孝拿出符咒上的丢失的那枚铜钱,她就觉得姚广孝不同,他应该知道自己是谁,来自何处。
姚广孝白日里穿朝服面圣,到了晚上便换袈裟在庆寿寺内念经诵佛。等郑和带着西亭到了庆寿寺,姚广孝已经在打坐诵经。
两人不敢打扰,只得在小和尚的指引下,在别院等待。
“三保哥哥,可是许久不来了。”两人刚坐定,从外头进来一端茶的女子,吟笑着给郑和奉茶。
女子?西亭睫毛一眨,抬眼望去,只见来人着一件蝴蝶纹翠色长裙,乌黑的秀发盘成简单的发髻,毫无装点之物。一双秀眉四蹙非蹙,眼里点点星光,配着白皙的肤色,微尖的下巴,倒也算的是有姿势。青色布面鞋踩在地上,毫无声响,盈娉走来。
和尚庙里居然有女人!而且,好像与郑和很熟识。
西亭不动声色,眼倒是眯了眯,看二人对话。
“语彤妹妹近日可好?”郑和接过茶,礼貌的回问。
和语彤嫣然一笑,轻声问道:“绣花缝补,虽平淡却安乐,多谢三保哥哥关心。”
西亭在一旁听得不停的打哆嗦,哥哥来妹妹去,你俩要不要合唱一首情妹妹郎哥哥!
两人寒暄完毕,和语彤为西亭端茶之时,才问道:“三保哥哥,不知这位大人是……”
“这是钦天监监副大人,今日与我一同来拜见师傅。”郑和为她介绍了一番,和语彤忙侧身伏礼。
动作轻缓,标准,倒像是受过教训一般。
不等西亭问,郑和伸手微一指和语彤,介绍道:“这是和语彤,是我的老乡,借住庆寿寺。”
西亭点头,冲她咧嘴一笑,便兀自喝茶去了。和语彤得了个尴尬,不知自己何处惹到了这位监副大人,迷茫的眼神向郑和瞄去。
郑和笑着替她解围:“监副大人话少。”
话少尼妹啊!西亭往肚子里灌了一口茶,懂不懂什么是同性相斥。
和语彤收了礼,又往郑和的身旁站去,刚刚走到他的右侧,忽的轻声惊呼,捏着郑和的衣襟道:“三保哥哥,你这贴里都破成这般模样,怎的不送过来给语彤补一下。趁着此时姚大师诵经,你去内堂脱下,语彤替你缝补上。”
郑和闻言,笑着摆手:“一点破损并无影响,不用劳烦语彤妹妹。”
“哥哥何必见外,语彤顺手罢了。”
一来二去,两人你推我搡,完全把一旁喝茶的西亭当空气。气的某只空气杯子一掷,落桌有声。旁边二人也停止了动作,看着她。
“吵什么吵,你去内堂脱下来不就是了吗,分分钟的事情,推推搡搡,聒聒噪噪!”连词用的不错,西亭很满意的继续喝茶。
郑和见西亭有些愠怒,也知自己不脱下贴里,只怕和语彤会一直纠缠,只得依了她,去内堂脱下了贴里,换得了片刻安静。
“哼!不清不楚,关系暧昧。”一边喝茶,西亭一边嘟嘟囔囔。
虽然语气轻,郑和离她坐的并不远,听得真切,嘴角带笑的回道:“我与语彤只是老乡,我比她年长,故而兄妹相称。”
“这年头,哥哥不是欧巴就是老公,妹妹不是情人就是小姐,唬谁呀。”
西亭一脸冷笑,郑和听不懂,也接不上话,只得陪着她喝茶。
两人茶喝了一壶,这边才有和尚来报,姚广孝请两人移步。
方才姚广孝还在庆寿寺的大殿内诵经,这会儿小和尚们却将两人引至了禅房。
一进禅房,见过了姚广孝,姚广孝手中的佛珠往前一摆,说道:“三保外头守着。”
郑和应了,退了出去带上了禅房的门。
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气氛里飘着凝重。
☆、51 回家的方法
此时端坐在蒲团上的姚广孝,在西亭的眼里俨然就是个菩萨,能救她脱离噩梦的活佛。心里掂量好了先迈哪只脚后,她轻步走到姚广孝的面前跪下,凄凄道:“请大师救我。”
西亭举止很突然,但是姚广孝好似料到一般,只是数着手中的佛珠看着她,笑问:“皇上又要杀你?”
她摇头:“不曾。”
“有人暗杀你?”
西亭又摇头:“也不曾。”
“明里无惊,暗中无险,岂需老衲相救。”
和古代的老头说话就是累,直接问啥事要救就得了,绕这么一个弯子。
西亭抽搭了两声,一张小嘴都快朝下弯成香蕉唇了:“昨夜酒醉的厉害,今日在钦天监的后院我就眯眼了一会儿。哪知竟见焉公公和小善子的鬼魂前来索命,只说我这监副的官是用他们的性命换来的。姚大师,我知道皇上很信任您,您帮我去向皇上求求情吧,我不想当官了,我想回家。”
说到最后,两颗金豆豆夺眶而出,她伏在地上,肩膀抖动。她想回去,想回到现代去,回到她无良的师傅身边,她曾经承诺过师傅,长大了一定好好照顾师傅,孝敬师傅,像女儿一般给他养老送终。可是现在呢,她什么都没有办到,不知道师傅在那边过得好不好,他一定很孤单吧。
姚广孝不再转动手中的佛珠,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西亭,眼里有无奈,也有疼爱。似在是看她,又像是在自我深思,许久才道:“能在朝为官的,有多少人的身上不背负着几条无辜的人命。”
譬如他自己,只怕是念经诵佛一辈子,也是超度不完在他手中流逝的生命。
姚广孝语气带着浓重的感伤,西亭闻言抬头,迷茫的看向他:“大师……”
姚广孝笑着摆手,示意她起来坐一旁,问道:“老衲问你,你在宫里辛苦这些时日,为的是什么?”
“当官,有皇帝做靠山,有权利,就不怕有人对我不敬。”
姚广孝点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