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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!”殿外传来朱子进尖细的嗓音,“永安宫那边有消息传来。”
凤四微颔首,乔英轩即宣道:“进来!”
朱子进上前行了跪拜后,谨声道:“皇上,刚永安宫汪管事来报,罪人顾晓枫被芳庭宫的宫人带走,奴才怕有什么闪失,便来回报一下。”
凤四往身后一靠,眉目间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自那日他去永安宫后,后宫里的人都在猜测他是否念着旧情,去探望顾晓枫——甚至人人猜测他宠幸了顾晓枫!
毕竟,彼时,他曾拒绝了祁太后的指婚,而三媒六聘地向顾府求娶顾晓枫。
在皇宫里头,帝王的一举一动向来是太监们最关心所在,如今的顾晓枫的身份自然受从人关注了许多。如今,连这屁大的事也来向他禀报邀功。
“芳庭宫?”凤四拿眼询问乔英轩,除了鸾凤宫和太后居住的慈庆宫,其它的地方他也记不住。
乔英轩回道:“是德妃娘娘的宫院!”他见凤四一脸疑惑,进一步解释道:“皇上离宫期间,太后下懿旨封了三妃七嫔十三个美人,德妃娘娘是内阁大臣琴书淮之女,琴太皇太后的亲外侄女。”
凤四失笑道:“母后还真上心。可这顾晓枫何时与琴琴什么?她叫什么?”
乔英轩亦觉得头大,皇上连自已后妃的名字也不知,问他,他哪知?他转首对朱子进问:“皇上问琴德妃的名讳!”
朱子进忙叩首道:“恕奴才直喊琴妃娘娘的名讳,琴妃娘娘的姓琴,闺名栖缘。皇上恕罪!”
凤四刚刚想问地,被绕得没兴趣发问,挥手打发朱子进,“退下!朕还有事商议,你看着别让闹出人命便是。以后别拿这种鸡毛蒜皮之事烦朕。”
朱子进灰头土脸地退了下去。
既然话题绕到顾晓枫上,凤四便淡如轻烟地问了句:“那妙靖现下如何?还是在内务府处当差?”那日他差乔英轩去查妙靖如何混进宫,一查之下,真被唬了一跳。妙靖并不是混进的宫,原来是净了身跑到祁皇宫当差了。
他竟然能为顾晓枫牺牲至此!以他对妙靖的印象,这伶人对宁红衣有着不一样的感情。他有一种错乱的感觉,却始终摸不出头绪。
乔英轩顺便又查了内务府那一套招纳宫人的各个环节,没发现问题。这事他报了后,就不了了之。
一旁的苏青瑞突然启声道:“皇上,一早有人偷偷给微臣塞了个信,说妙靖给芳庭宫的人带走。信中字迹潦草,语意也未十分明,微臣一时没参透什么,也没放心上,如今想,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联系?”
“哦?”凤四倒真给弄得一头雾水,这哪跟哪的事,倒生了几分兴趣,邀了众人道:“走,跟朕瞧瞧!”
***
宁红衣先被领至芳庭宫的外房,宫人先扔给她一身干将的衣裳,面无表情道;“把衣裳换了,别弄些脏的东西给娘娘带来晦气。”
那宫人也不走开,待她脱净衣服时,突然间从旁取了一盆冷水,照着她的脑门便倒了下去,顾晓枫一时没防,全身机伶伶打了个颤,喝道:“你干什么?”
那宫人冷冷道:“擦干净些,谁知道你这身子有多久没洗过,一会别熏着德妃娘娘。”
宁红衣心里憋着气,可宫里头原本就这样,你真要计较,怕也计较不过来。
她心里亦是疑惑不解,她是顾晓枫时,虽与琴栖缘都算是祁国的名门仕女,但两人从未有过交集。
如今两人的身份的境遇更是天壤之别,怎么她突然会派人到永安宫传唤自已。
换完裳,被带至内殿正堂。一抬头,只见中堂銮座之上,正襟危坐的,竟是凤四,他身后站着几个男子全是她熟悉的一些人。
只匆匆一眼,她的心稍安了下来——凤四的脸色似乎好多了。
下首软椅上,坐着一个容貌清艳的女子,眉目间染着层笑意想必定是传唤她的琴德妃。
虽未明示何事获召,但宁红衣心内已经隐约猜到,接下来将会是好一出好戏。这副场景,恐怕今日她又得受一番磨难。
***
再过几章,剧情会大转变~虐也就虐几章了!
正文 祈愿你永远不懂我的委屈
她屈膝跪地,眸光低垂,只看着自己膝下的青玉石地,低声道:“顾晓枫叩见皇上,叩见德妃娘娘。”她不敢抬眼看他,她怕自已的眼睛里过多地透露出感情。
凤四未开口平身,倒转首向琴栖缘道:“今日朕只是来看看德妃,来得巧了,德妃该办什么照常办,不必在意朕!”
琴栖缘捉摸不透凤四的来意,若说是来救场,看他的样子眸光冷冷地看着顾晓枫,若非是藏得太深,就是真的没有半分的在意。
但光是来看她,也来得太巧了些。
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,这个下马威她还是得做,至少告诉皇帝,这后宫里还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存在。
德妃嫣然一笑,她轻声道:“顾晓枫,本宫今日召你来,一是让你辨认个宫人,二来,也是想给你个机会证明清白。你无需担心,有话尽管直说。皇上也在这,若你有委屈,皇上定会为你作主。”言罢抬眸示意身旁的宫人。
宁红衣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这德妃用了”清白“二字。但她自小宫中长大,这种预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戏码早就见怪不怪,没什么好惊慌。
随即,有宫人将一个簌簌发抖的身影带上,跪在宁红衣近旁。宁红衣转首一瞥,竟是成日里给她送吃的送暖的小太监阿奇。
那日妙靖离去后,阿奇便成日来永安宫找她,每日给她送些荤食给她补身,又熬好了药给她送来,她的身体才恢复这般快。
就算阿奇为此犯了宫规,依例也是内务府的事,怎么会惊动一个皇帝的后妃?
德妃柔声问:“顾晓枫,你可认得你身旁的这位宫人?”
宁红衣点头:“她叫阿奇,前几日我身子不大好,托他帮我带些吃的用的。如果这样犯了宫规,我愿受罚!”
“哦?仅这些?”德妃眼角余光一瞥凤四,问道:“若仅是这些,何需要本宫来亲自询问。看来,你是不愿好好配合了。阿奇,你说说,你受了谁的委托给她嘘寒问暖?”
阿奇抬头迅速瞄了宁红衣一眼,他披发散面,满脸红肿,一日不见,原本是清清秀秀的小少年竟憔悴至此。
宁红衣低低一叹,轻声道:“阿奇,你就按实说。”
阿奇低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后,“奴才是收了妙靖公公的钱,每日里给顾姑娘送吃的还有添置一些用的。”
宁红衣心里微微一颤,一时解不开阿奇话中之意,但她很不安。
德妃站起了身,缓缓地站在堂中央,一双秋波朝着凤四盈盈一剪,脸上暗掠过一丝狡黠之意,“皇上,有人向本宫检举顾晓枫和内务府一个叫妙靖的太监有私情。听说连日来,不消说这妙靖潜了人送吃的送用的,就是那妙靖进宫前,与这顾晓枫也是有来有往。妙靖进宫后,刚净了身,便往永安宫跑,与顾晓枫两人还独处有几个时辰。如今太后身体微恙,实不宜操劳这后宫琐事,臣妾认为这败坏宫庭颜面之事应及时处理,所以这才传唤了这些人。若皇上有认为臣妾逾越,那臣妾即向皇上请罪!”
“德妃请自便!”口气里冷漠不减,“朕说了,今日只是巧遇!”
宁红衣身体一颤,看向阿奇,下意识地开反口问,“妙靖,内务府妙靖公公?阿奇,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?”
阿奇连头也不敢抬,只压低声线道:“是妙靖公公托我给你带吃的,他怕你知道他入宫,所以不敢来找你。”
德妃见她低头不语,似乎还没有全盘消化今日之事,脸上浮出一丝心领神会的笑容,轻声吩咐,“把人带上来!”
那人不是“带”上来,确确说是被“抬”上来,全身象浸在血水中泡出来一样,面目已经肿涨得模糊了,可仅一眼,她还是认出是妙靖。
那一刹,她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要停顿了,空气里死一般的寂静,她愣愣地跪着,全身像是被荆棘包裹起来,甚至能感受到那种尖刺一点一点地扎进肉中,她的心跳开始加快,挟着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全身。
终于,她动了一下,缓缓地,半爬半跪地来到妙靖的身边,她看着他,告诉自已,不要哭呀,不要哭呀……她隐忍又隐忍,终于还是泣不成声。
为什么是妙靖?!
拇指轻轻揭去他唇边未干的血迹,她想抱他,但他一身的伤让她连触碰也不敢
妙靖扯了扯嘴角,溢出一丝的笑颜,“别哭我不应该让你为我流眼泪我很好的,你别伤心。我跟他们说了,可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你跟他们解释一下,我们只是朋友”
她笑了笑,眼泪又滴落在他的嘴角上,轻声问,“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?”
“可我不愿你再受伤害!是我自已一厢情愿地想照顾你”他仅仅想藏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中照顾她,为什么这也不行?
她捧了他的脸,深情地看着,眼角眉梢全是温柔的笑,泪却一滴一滴地无声溅落,“我知道你的心愿了其实一直知道,就是不愿去细细想。如果今天你死了,我就陪你死!如果我今天死了,你也陪我一起死好不好?如果我们还有明天,那我们每天看那日出日落,花开花谢,夜里对月相酌,我还会唱歌,你以前就爱听我唱,以后我每天晚上唱歌给你听,我们一起过简简单单的日子,你说好不好?好不好?”
她的哀伤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牵引在殿中的每一人,本该去阻拦她的太监反而有些无措地看着
宁红衣突然抬头望向殿前中央的人,就撞进了凤四冷漠无波的瞳仁里。他的眼睛似黑曜石一般闪着森冷的光,盯着她一眨不眨。
她微微扭头,眸中闪过沧凉和无奈,闭了闭眼,又扯出一个笑容,俯下身在妙靖耳畔,低声说:“妙靖,以后换我照顾你好不好?”
“不”妙靖喉咙却似被什么堵住了,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,他想哭,眼眶里干干的没有泪水——
此生他做梦都想和她在一起,但此时不同,他已经没办法再给她任何幸福……他心里是多么酸楚,她当然知道,他净了身,失去的不仅仅是身体的一部份,更多的是尊严。他从未分享到她的荣耀,却一直分担她的痛苦!
这样的男人,她愿嫁!值得她一生和他相守——
除了琴栖缘,所有的人都看着堂下这一对男女。
琴栖缘的眸光从凤四的脸上移开,嘴角闪过隐晦的笑,其实不必盘问,方才的一番深情对话就是最佳的供词。既然她当着皇上的面承认与妙靖有情,那这事便好办了。
“真是感人至深的感情,让本宫都为你们的痴情感动!”琴栖缘轻轻用袖口揭了一下眼角,道:“皇上,臣妾倒有一个主意。”
“哦?”凤四回过神,敛下暗秽不明的情绪,换上一副兴味盎然模样地瞧着琴栖缘,眸光不再冷漠,反而带着丝丝的慵懒魅惑,“朕倒要听听,德妃娘娘有何高见?”
琴栖缘被凤四口中的“德妃娘娘”蜇了一下,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泛上心头,她轻轻地咳了一声,扫去内心的一丝填郁之情,笑道:”按理,后宫妃嫔就算是被废黜也不许与任何男子有私情,巧就巧在顾姑娘的身份上。若说顾姑娘是皇上的妃子么?却不曾真正入宫受封,若说不是,当初皇上也是三媒六聘,按祁国的风俗,也算是皇家的半个儿媳。所以,这个身份可圈可点,若论不是,那这私情就无关大雅,若论是,那就是死罪。皇上,臣妾这般分析可有理?“
“接着说!”凤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