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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雪衣心里升腾起强烈的不安之感,果然,凤四接着道,“红衣已嫁给朕,如今已是朕的皇后,难道你竟丝毫未闻?”当日凤四托七厘香带回宁红衣,并不知七厘香竟是用这样的手段。
疑惑与震惊闪过,当宁雪衣脑子里冒出宁红衣那完美如幻的面庞,只觉眼前一阵微微晕眩,瘫软在地,原来自已千算万算,居然把自已一生她最厌恶的人推到了最心爱的人身边,成就他们的一段姻缘。而也是因为此,她将自已的命运推入了绝地,为邵国新帝和候家所弃。
此时,既便是回到凤四身边,而宁红衣却已是皇后之尊,她却已是残花败柳,这样的结局任是她做梦也未曾想过。
可宁红衣与凤四何时开始有这一缘份,她怎么闻所未闻!这真是上天给她开的一个最大的玩笑!
但此时,除了凤四,还有谁能给她一段新的生命?
“凤四哥哥,雪衣知错了,求”泪如断线,斑斑点点冷凝在她惨白得透明的脸上,姣好的五官却一身的狼狈,相映出一种不忍逼视的凄艳,“雪衣愿给红衣妹妹道歉,以前全是雪衣的错,是雪衣不懂事。如今,雪衣受了许多苦,方知道,这世间只有亲人方是最珍贵的。凤四哥哥,雪衣愿一生为奴为婢侍候红衣妹妹,再也不敢象以前那么刁蛮任性,求凤四哥哥开恩,不要抛下雪衣”
这样的话若是以前,她宁死也断说不出口,但经历了一段颠沛流离,担惊受怕的日子后,方知所谓自尊也不过是衣食富足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姐所能持的,如今,她还有什么骄傲可供她恣意任性?
认错?凤四心里频频冷笑,宁雪衣为了见自已一面,不惜纵火,拿全船的人的性命打赌,这样的女子,怎知道什么是一个“错”字?
这样的人,他怎肯让她留在宁红衣身傍?这样的亲缘,只会在宁红衣的心上添一道伤罢了!
“红衣她不需要任何人侍候,她有朕就够了。看红衣的面子,朕给你一个落脚之处,岐山,你把她带到苏公子跟前,给她寻个地方安置!”凤四眉色冰冷疏离,抚袖而去。
当日下午,行舟终于进入流坡水城内陆。
因经历了邵祁两次战争,并两次停止两岸商贸,这里已不复百年前繁荣昌盛,但老牌的商家依然紧紧驻根于此,谁也不愿放弃这块水陆交通枢纽之城,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两国新帝的政令,一旦两国通商恢复,这里将依然是祁邵最富足之地。
下舟换马车,又行了半日,终于到了苏家的行苑。
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,凤四下车时抱着宁红衣,在苏有恒的引领下,住进了苏家的行苑。
***
午后,天空暗沉,乌云密布,雨雾蒙蒙青黑。行苑的一侧,几枝新梅带着雨雾润泽,怯生生的从廊下探出,蔼蔼水气氤氲在那纤细的枝头,空气中弥漫着泌肺的湿意,夹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,吹得内厅的宫纱宫左右摇晃,凤四站在一侧,仔仔细细地瞧着手中一件绿色的绸衣,从针角,到那翡翠的蝴蝶扣,终于,厚积了两日薄霜的玉面上绽开了一丝笑颜。
“苏公子,传这位裁缝进来,朕亲自问问情况!”当日他在青河险滩的岩洞中,找到宁红衣换下的一些衣裳,其中一件是他从未曾见过的女子睡袍的款式,他估摸着定是石室主人留下。
那衣裳的料子和绣工皆不俗,他料想一定出自名家,在祁邵边境经营绣庄的,最好的莫过于苏家。
幸而帝后大婚,苏家正是为皇家提供婚庆绣品的名单之上。因此,深夜出行,便带走了前来庆贺的苏家三公子苏有恒。
只是岩洞的一切已毁于一旦,他只凭着记忆描摩下一件,只可惜费了一番的查找后,绸缎确实是出自苏家,但绣工却是天渊之别。
***
正文 邵修城归来
这两日,苏有恒找遍流坡水城所有绸庄的裁缝,都无法缝制出一件让凤四点头的衣裳。
说来也巧,倒在一家玉石店里,一个掌柜说,城西有一个半百的老婆婆有一手好的绣工,但年纪大,一年也缝不了几件,但每缝接到客人订单时,都要上他的玉店订购这种蝴蝶扣子。累
掌柜说,这位婆婆每回要的玉还要上好的水头最足的翡翠,这种翡翠光一个玉佩就价值不菲,但这老婆婆却只要求打造成扣子的款式,每一次掌柜都觉得是在暴殄珍物,于是对这事印象极深。
苏有恒直觉到对了人,便亲自上门拜访,结果一拿出图样,那老婆婆便从柜里取出几件制好的衣裳,说是客人去年秋季订下的,说是来年春后来取货。
***
建州清王府。
入冬以来,地处祁国北部的建州城已下了好几场大雪,整座建城银装素裹,透着一种罕见的澄净之美。
清王府丫环们早早就将新摘的梅花的丫枝插进花瓶中,准备送到王爷的寝房。
凝兰刚推开门,便听到床榻中传来轻微的喘息声,她疑惑的上前掀开厚重暖帐一瞧,清王紧蹙着眉峰,似乎极不舒地左右摇晃着头,口中喃喃自语,只是一时辩不清说些什么。
但,对凝兰而言不喻于天大的喜事,因为,王爷自遇刺来,已人事不知近半个月。闷
“王爷醒了,王爷醒了,小荷,快去通知王妃,说王爷醒过来了!兰香,快去请大夫,王爷这会看起来好象不舒服!”凝兰喜极而泣,她是静王最宠的通房丫头,素日里,王爷喜欢在自已的寝室独居,都由她侍候着,也因此,遭来一些忌恨。
平常也好,有王爷护着,既便是王妃也不敢公然为难她,但王爷这一昏迷,她的日子开始越来越难熬,光是几个侧妃平日来瞧王爷时,也是有事没事刁难她一番。
如今王爷总算要醒了,她要把所有受的委屈通通全部告诉王爷。
她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王爷素来最喜欢的银白色衣锦袍,想着帮他换了,一会王爷醒了,自当高兴!
既便是昏睡中,眉宇间亦是一派尊华之色,皇家的男子自是不同于寻常那些美男子,他们的身上多了天家的贵胄气质。
她有些情动,估摸着王妃没那么快来,她忍不住捧了他的脸,亲上了他的唇瓣。
一双纤细的小手,缓缓抚进他的身体,轻轻柔柔的抚弄着——也不敢弄得太久,怕在他身上弄下太多痕迹,一会让王妃瞧着,定又是一顿训骂。
她坐起身,在他的耳畔轻轻柔柔地笑道:“冤家,你要是再不醒,凝儿就要被王妃给撵了”
她吃力地托起祁封元的身子,刚套进半边的袖子,没想到昏迷的他突然电光火石地反手扭过凝兰的双手,将她狠狠一推。
凝兰大惊失色,额间已砸在床榻的一角,痛得泪光浮动,抬头只见他的朗目闪着无比的寒意,紧盯着她的眼:“大胆!再敢造次,朕就拧断你的手。”
“我我——”凝兰一时骇住,张口结舌,若非是她日日侍候着他梳洗换衣,这样的清王,她简直以为是换了一个人。
“滚出去!”清王冷冷的吩咐,朗目深不可测,神情真如魔鬼般阴狠,冷飕飕直射向她,“以后,没有朕——本王的许可,若敢随意对本王动手动脚,小心你的脑袋!”
凝兰骇住,王爷怎么啦,以往王爷睡着时,最喜欢她这样侍候着,给闹醒时,还抱着她“小妖精,小妖精”地唤!
正在此时,清王妃与几个侧妃急急地赶过来,恰巧看到凝兰狼狈不堪被推倒在地的一幕。
清王妃还好,面容上并无异色,但身后的一众侧妃,不少人脸上抑不住的喜色迎上眉梢。
“王爷,发生了什么事,是不是这丫头侍候得不好?”清王妃柳眉轻轻一锁,上前欲扶着祁封元一旁坐下,却不料祁封元微微一闪便避开,清王妃粉脸微烫,平素她虽与王爷并不亲近,但王爷当着下人的面驳她的面子亦是极少。想来,今日一定动了肝火。
“凝兰既然惹了爷生气,那妾身就当好好罚一下这不识抬举的奴才。”清王妃转过身,对着凝兰冷冷道,“还不自已去领二十杖?”
凝兰机伶伶地连打几个冷颤,所有的思维全部被冻结,她手脚并用地爬起逃离——
祁封元嘴角扬起仿佛一弯新月,“王妃,这些个奴才劳烦王妃好好调教一番,若无本王的命令,从今往后,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本王的寝房!”
他话中之意,不说王妃身后的几人侧妃面色惨变,连着清王妃颜面俱损,料不到左盼右盼终于盼着王爷醒来,却是这般个光景!
清王妃只得领着一众侧妃及妾氏悻悻退下。
祁封元缓缓站起,躺了半个月的躯体,双脚关踝处突然经受身体的支撑,有些力不从心。
这半个月内,他寄于这个躯壳内,一直无法舒醒,但对周围所有人的对话,甚至一言一行他皆了如指掌。
原来,当日清王府的暗线得知皇帝带着卓岐山离京,祁封元迅速暗调人马包围住京郊大营,又暗中联系了禁军中祁封元的人马策反宫变,结果,于皇宫之内中计,被卫扬的景卫伏击,不仅仅损失了暗中效忠于祁封元的禁军,自已亦受了重伤。
幸得鬼东拼着一身高强的武艺,强将他救回到建州。
他知道自已回来得太迟,但朴修元最后一本札记的缺失,使他无法按着推算的时辰回到这个时空,她的衣儿心中轻叹一声——已经嫁了!!
他叫邢书墨,同时也是邵国已驾崩的建元帝邵修城。
种下情牵,带着一世的记忆,他转生在另一个异度空间——一个叫中国的地方!
在中国,不到二十岁,他已敛尽财富,富可敌国,只因他需要倾尽财富去寻找一个人——转世的宁红衣!
他建了世界上最大的血库,采集来自世界各地的血样,他捐款,捐设备给一些医学并不发达的地区建血库,他筹建邢氏专用基金,给各地建无偿献血的人享受未来疾病优先受到无偿治疗的私人医院。
十年间,他成为医坛的神话。
终于,功夫不负有心人,他私募的一家医疗机构送来了一个婚检女子的血样,那里,有情牵气息。
可让他震惊的是,这女子身上不仅仅留有情牵,还有一种黑龙部留下的远古至邪的蛊虫的气息。
于是,他让医院通知,以她身上有“卵巢囊肿”为由,为她安排了一项手术。
接着他很快查出是谁给她下了如此邪恶的蛊毒,他并没有阻拦,他心里亦有一丝侥幸,他希望邢伊人能成功拆散若璃和左奕昀。
甚至那一晚,他特意拍下左奕昀和邢伊人,传到了若璃的手机上。
最后,一切如他所望,左奕昀最终是带着残躯离开了,但是,他还是没有任何机会走进若璃就此封闭的世界。
她车祸,他将她从生死线上拉回,整整一年时间,站在她的身边帮助她术后恢复。
他鼓励她复学,劝导她不要因为失去了一个男人,就看不到整个世界阳光!
她做援助律师,他出资金在她身后暗暗支持,帮她扫清障碍。
她为农民工讨薪,他发动媒体为她造势,最后在公众的舆‘论压力下,开发商终于付清了农民工所有的薪筹。
那五年,她打赢一场官司开心时,会兴奋地半夜打电话给他,“喂,姓邢的,你在哪?”
那个手机只有一个号码,就是她的,他从来不关机从不离身,把声音调到最大,“我在A市。”
“请你喝一杯,我今天官司打蠃了,怎么样,赏不赏脸呀,邢大医生?”电话里,她的声音欢快带着喜悦。
“没问题,你在家等我,我来接你!”他示意身边的秘书去备私人飞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