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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御凰:不良皇后-第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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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里香那双美目如同有灯花一爆,瞬间的火热归结到泯灭的灰冷,怒道,“好心当驴肝肺!”

凤四不理,自行扶好宁红衣,试图将真气输入她的体内,但他体内翻江倒海似的,如有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真气流向。他强行冲关,几次偿试,终于“扑”的一声又吐出一口血。

七里香看了他面容一眼,伸出欣长五指,这次却是牢牢地抓住凤四的手腕,扣住了他的脉息,让他无法再运功。

七里香冷淡说道,“你再运功,你一身修为就要废了!”

凤四的身子显得更加僵直,他双眸几乎射出冰来,拽了拽手腕,发觉如生铁一般被握在七里香手里。七里香不理会他,另一只手搭上了宁红衣的手腕。凤四面如泥塑,却也知道七里香何意,抿着唇忍下。

“找大夫没用,”七里香媚眼闪着疑惑,似是在自语,“她没受伤,怪事——”他喃喃自语一声,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,对凤四道,“皇帝,你看看她象是要死的样子么?呼吸均匀,倒象是睡着一般!”

“睡着?”凤四心下惊疑,探向她的鼻息,果然,呼吸沉稳而有节奏!

凤四检查着宁红衣的伤势,再次探向她的鼻息,确认并没有异状,又见她脸色瞳孔并无异样,似乎只是被简单地震晕,稍许缓了一口气。

他神色一柔,抚了抚她的脸,突然笑开,眼角眉稍处尽是邪肆的温柔,“衣儿,我前日那样对你,你是不是生了我的气?所以,故意装昏睡不理人,你只是故意想让朕着急?是不是?只是今夜是我们大婚之夜,要睡也是要过了洞房方行。”他口中低低念了几句,想强压住心里升腾窜起的不安,他有种不详感知!

“可能——也不是睡!”七里香突然从怀里掏从方才从宁红衣手里抢过来的半缘,细细想了一会,突然转身,扯开顾晓枫的衣襟口,可惜并未发现另一个半缘。他疑惑地探了一下她的鼻息,虽弱,但尚有一口气在。

他怔怔地一旁思忖了许久,柳眉一竖,心下突然有些明了,便开口道:“皇帝,我觉得,答案可能在这个姑娘身上!”

凤四这冷眼瞧了血泊中的顾晓枫一眼,残冷阴酷,眸中流光里竟隐约抹过一丝杀伐之意,饶是七里香活了近百年,亦被他的眼神震住。

他抱着宁红衣来到龙榻上,也不放下她,抱着她坐在了床上,对七里香的话置之不理。

乔语嫣带着几个太医匆忙赶来。

几个太医本能地围上顾晓枫,想去处理她胸口的剑,耳畔却传来皇帝凉凉地一句:“朕有说要救的是她么?一群废物!”

几个太医闻言,战战兢兢地团住床榻,皇帝正抱着,他们一时也难以下手诊治,只是这些全是有经验的太医院院士,未曾诊脉,但瞧出皇帝怀里的女子似乎并无大碍!

乔语嫣看了一眼血泊中已昏死过去的顾晓枫,眸中闪过一线失望。

她几步上前,也不敢去看凤四的神情,她既怕给自已的心再添一道伤,也怕自已略显不安的眼神透露了太多的心思,她只低着首,给宁红衣细心查看,半响后,方皱着眉抬首看着凤四,道:“皇上,皇后的心跳,呼吸,体温全部正常,似乎没什么问题!”

“没什么问题,会这样昏迷不醒?是不是伤到脑了?”凤四整个人阴沉得历害,眉头紧拧,记得顾晓枫那一掌是击向宁红衣的头部。

***

正文 回到洞房夜

礼乐声声,在赞礼官高哄响亮的声音中,一对新人,祁国最尊贵的帝后,朝天,三跪九叩首。

嫁与一国天子,繁复的礼数自不同于民间,待到由喜娘牵引入洞房时,在这样寒冷的冬季,宁红衣的双鬓间仍微微泌有汗意。

透过龙凤呈祥的喜帕,审视着记忆中的洞房,入眼处,美轮美奂,竟似水晶宫般,玉质的妆台,嵌着水晶的茶几,透着柔和珍珠光彩的圆形凤榻,透明的帷缦上坠满了五彩光莹的珍珠

一个宫女躬身引着她坐在了榻中央,体贴地问道:“皇后娘娘,奴婢是阿静,皇上吩咐奴婢以后跟着皇后娘娘。娘娘有需要尽管吩咐奴婢。娘娘,这会时间尚早,是否先用些点心,都是皇上特意赏赐下来的。”

“不必了。”

阿静跪下身子,为她整好衣摆裙裾,又再开口道:“皇上在酒酬大臣,一时半刻恐怕脱不得身。请皇后娘娘稍适休息,奴婢就在喜房门外侯着,娘娘若有事只管吩咐。”

阿静领着众宫女躬身后退至门边,方转身关上门出去了,礼数周全,诺大的喜房便只剩下她一人。

这两日,他将她困于那个空旷的空殿,除了按时辰送食来的太监和宫女,她没有见过任何人——包括他!

心底悠悠然长叹一声,轻轻掀开喜帕,环视四周,最后,眼光落在了那水晶隔帘处,不久后,前世的她,一身桔红的喜服挟恨而来。

“怎么,不等新郎官揭帕就自行摘了,这可不大吉利。”一声极致慵懒的男声从身后传来,声线中竟带着娇嗔柔软地女儿之态。

宁红衣蓦然转身,果然,一身浅杏锦缎宫装,外披白绒小夹袄,发上缀饰繁多的金钗玉饰,眉心处大红的桃花妆,眼角处金兰色的斜柳上勾,妆艳如妖姬,整张容颜似有千年修行的狐媚妖灵一般的熟媚妖艳。

此时,正半倚半躺在凤榻中央,媚眼如弯月看着她,嘴角噙着一丝艳笑。

她回以温柔一笑,“七里香,你一路护送我还没机会对你说声谢谢!”

“若是,我连洞房都帮你代替了?你是否还想对我说声谢谢?”她嫣然巧笑,言辞间更流露出惹人怜惜的意味,极似心疼的模样,“让你这个一国皇后空守洞房,我虽有些于心不忍,但那样百年难遇的漂亮男儿我却是割舍不下。”

宁红衣一愣,直直有一会的劲回不过来。随即,却又笑得灿艳起来,语中不无带讥讽,“你想将一国天子压在身下?问一声,你是否驾驭得了他?”

“放心,没有这金刚钻,不敢攘这瓷器活。一个甲子来,这世间尚没有我七里香不能驾驭的男人,除了”他顿了一下猛地收了声,脸上闪过一丝恼怒,带些尴尬,微微翻了个身,腰肢如柔柳倚风般,娇糯甜甜的嗓音光是一出,就令人砰然心动。一个男人竟能将一个女人的娇态美姿挥洒至此,已然成妖。

“除了谁?”她本能地问了一句,遂又想,关心这些干什么,还是多想想一会顾晓枫进来时,她如何阻拦接下来发生的事。

“死了,不提也罢!”他懒懒地哼了句。

“七里香,你真不该费尽心思将我掳来!你这个怪人,你既喜欢凤四,偏生为他去掳我。你不知道,你这一举动会生出多少的事端。”心口闷生出一缕感叹,由肺腑之中生出,渐渐弥漫开来,心就像被搅乱的潭水。

今夜,于她,不知是何种的意义。

这种狭路相逢,是三人是命运纠缠的开始,还是结束?

“那是一种乐趣。”他慵懒而满不在乎的语调,“在对待一道美餐时,我通常喜欢先沐浴,斋戒,而后,换一身华美的锦衣,最后方慢慢品偿。”他的眼光缓慢又带着暧昧地落在了她的身上,话音里蕴含一丝讽刺意味,“就象是以前对你一样,我在牢里呆了漫长的三天,可惜呀,等到的却是馊的。”

“馊的?”宁红衣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自已,不禁气结,银牙暗咬,指着他骂,“你才是馊的。”心中又狠狠地暗添了一句:千年老狐狸精!

“骂我狐狸精可以,但别多一个老字,否则,老娘撕了你嘴巴。”话很凶残,偏生声音软糯得如羽毛一般轻柔

铁手环对女子丝毫不感兴趣,他虽然生性凶残,但也不是莫名其妙就去杀人,你不惹他,他还与你有说有笑。

他怒时,有一句极其明显的表示,便是自称老娘。

宁红衣耸耸肩,闭上嘴。

铁手环淡淡地,虚无飘渺般地扫了她一眼,突然眼光一紧,鹰隼般复又钉扎在她的身上,但此时,却不复刚才的不咸不淡,带了凌霜之气,手臂一探,宁红衣感到一股气流奔袭而至,身体便不受控地向他的方向扑去,眨眼间,便跌落在他的身前。

颈项处被牵扯了一下,火辣辣地疼,而那个月牙形的桃木符便落入了铁手环的手中。

他细细地端详片刻,眸内好似闪逝过一抹妖异流光,嘴角弧度高高挑起,“说,你是谁?那老不死怎么会把这续命的玩意儿给你。”

似笑,却并非畅喜的笑容,反而让人感到隐晦难测,散着入骨冷诡。

他居然认识这个?回到邵国时,她又翻阅了朴修元的札记,却找不到任何关于她身上桃木符的记载。甚至,有关桃木符上的铭文,她也查阅不出任何有用的资料。

此时,却意外地,有人能为她解开迷惑,她又惊又喜,不答反问:“你既认识它,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?”

“它叫半缘,是哇氏遗下的圣物,有固元神的妙用。相传,它原来是一对,后来不知为何,就余左边的一半,另一半不知所踪了。你手上的是左半缘。你还没告诉我,你是怎么得来这个。”他话语平淡,似乎和她在闲话家常,但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看不清的东西。

另一半,不是在顾晓枫手中么?

宁红衣直觉,这个护符于七里香定有不同的意义。

“是一个和尚给的,他还交代我千万别离身,可以还给我么?”佩戴了近两年的东西,突然离开胸口,心里横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仿佛觉得桃符离身会给自已带来噩运。

七里香回以一个不屑的冷笑,“怕什么,我铁手环还会和一个小辈抢东西不成?这东西,还是我不要扔下的,如今转到你手上,也算是我们有缘。”

他冷冷一笑,话虽这样说,却没有把护符交给她,修长的食指勾着环带,轻轻一转动,那护符便以他的手指为中心,飞快地旋转起来。

宁红衣正想探身去抢,突然他的手一收,将桃符收在手心里,随又将她轻轻的推,她便端坐在榻中央,同时,龙凤喜帕巧巧地从她头顶落下,盖住了她的脸盘,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,她觉得自已在他手中,婉如一个玩具目偶一般随意控制着。同时,耳畔,铁手环一声极细的叮咛:“有人进来了。”

如鬼魅般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红绡帐中。

一声轻脆声响,是水晶隔帘轻撞发出的。

透过龙凤喜帕,她的视线猛地投向正缓缓向她靠近的女子,她一身桔红喜袍,长发垂散,脸色在金碧辉煌的夜明珠光映衬下,透出极致的虚弱苍白,细看眼角处,仍缀着盈盈的泪光。

饶是回忆了千万次,当再一次面对时,她依然心魂震颤,目不转睛地盯向那张脸,是自已,甚至那一行清泪,那一双绝望的目光。

她一边提剑靠近自已,一边轻轻地喘息着,似乎已接近筋疲力尽,疲累的眼中,好像藏匿着诉不出的迷茫、痛苦、伤怨,以及……巅狂。

是的,是的,那是自已,是十八年前身处地狱时的自已。十八年后重来,依然感同身受。

她想就此揭开喜帕,迎上她,错开前世的混乱,也许那冰冷的一剑至此不过是梦魇一场!怎耐,怎耐——身体竟无法动弹!

天杀的七里香,他竟制住了她的穴道。

象是在六道轮回中,又象是人生的戏台上,前世的一幕幕重新开演,此时的她,换了一个身份,换了另一个视觉,看着同一场悲剧。

周身除了叫嚣的恐惧,还有冷入骨髓的冰寒,难道,她要眼睁睁地再看一次,“自已”如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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