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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有什么脸见他?何况——从邵国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那些流言让她几近崩溃!
她颤着手掩住了自已的脸,“我不敢!我怕!我无法亲眼去经历这些,我在这里,我看不到他身边发生的一切,光听到他如今后宫三千男宠,我已经无法呼吸!他那样一个芝兰玉树的人,他怎么会这样去糟蹋自已的声名?他专宠于一个市井艺妓,怎么可能呢?他有严重的洁僻!妙靖,我总觉得这一切有我有关,是我害了他,若我没有私放顾卫邦,他是不会输掉这场战争的。他一定是在怪我的背叛。”
宁红衣哭得眼睫全粘在一起,她捉住妙靖的手放在自已的胸口上,战粟着,“这里撕心裂肺,好疼呀好疼!”
宁红衣从他怀里离开时,妙靖新换的青色衣袍胸口处襦湿一片,两人互视一叹,妙靖说,“别哭了,一会凤四来瞧你,看你眼睛肿肿的,以为我又说什么挑你伤心了。你说他将来会做皇帝,那我可不敢得罪他。”
宁红衣抹了抹脸上的泪迹,看着妙靖,“我只有在你这才敢放声哭,才敢把一切对你倾诉。阿靖,你有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,在你这双眼睛的注视下,很容易让我感到放松,让我觉得可以入睡。”
妙靖换了衫,离开了,宁红衣一个人静下来,便细细品味妙靖的话。
她说的没错,世事无两全,她想做好顾晓枫,就做不好宁红衣。
凤四什么时候来,她并不知道,当时被冬日暖阳晒得睡一阵醒一阵,总觉得身边的气息不对,心口感到窒闷时,睁眼一瞧,迎入的正是凤四那张祸水的眼眸,如此之近,连肌肤上细细的絨毛都清晰可见。
她的脸微微一热,避开了他的眼神,带些羞恼嗔:“不带这样盯着人瞧的。”转首瞧向远处。
这样的近距离,让她想起那时最香艳时分的凤四,肌肤如玉,肌理分明。
“早知道偷偷看几眼也能把你警醒,不如偷几口香。”他笑着往她的身边坐下。
“你没正经事做么?成日往我这跑?”她歪侧着躺,不看他。
“你呢?成日这样蜷在这闷么?东湖的中秋灯展尚未结束,不如今晚带你去瞧瞧?或许还能挑个好花灯。”他的手指挑了她的一缕长发,轻轻转绕着,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食指上,“中秋那夜,本来要找个花灯送你,可惜迟了一步。那花灯与那年宫宴时的花灯一般模样,我想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“凤四”她转过身看着他,突然有一股很想问的冲动,元宵之夜他与顾晓枫相遇,那一次的相遇于顾晓枫是个巅覆一切的开始,
那么,于他呢,她有一种急切想知道的心情。
虽然经历了这么多,那种初时切骨的恨已渐渐地被一次次的相救所淡化,她无数次地提醒自已:
于宁红衣,凤四是她的救命恩人。
但顾晓枫的伤痛是她亲历的,那种冷宫岁月的煎熬,那种亲人死去的伤痛,怎生化解得了?
纵然告戒自已一千次自已是宁红衣,总有百次依然深陷在顾晓枫的情伤之中。
忘川秋水,少了一杯孟婆汤,这一生恐怕永远无法圆满!
“你说的那灯为何迟了一步?”她不敢看他,怕他从她的眼底看到太多的情绪。声音慵懒,只装做闲话家常。
“被一个野姑娘抢了,灯角损了一处,可惜了那个好灯。”他一带而过,轻描淡写地说。
“野姑娘?”宁红衣几乎弹跳起身,被这三个字眼噎得差点呕了血。
中秋夜初见,在她的眼中,他如天神般降临,阵风吹过,衣袂飘然,说不出的雍容华贵,道不尽的英俊潇洒,如兰芝玉树,如神砥!
于他,她却仅仅是个野姑娘!
哈,这真是个错误的开始,这真是天底下最华丽的误会!
“人家做了什么事,你骂人家是野姑娘,你说?还有,随随便便开口骂人家是野姑娘是一个君子所为么?你说?你说?”猛蹭起的火让她情绪突然失控,原来,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次邂逅在他的眼里是如此的不堪。
而她却从此以后飞蛾扑火——
你这凤四,天杀的!你去死吧你!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了他,“给小爷滚远一点。别没事老蹭蹭磨磨地象个娘们。”
“衣儿,你怎么了?”他要不是反应快,准是被他推倒在地,他双眉紧皱,眼中有着复杂和不解,诧异万分的望着她。
“没什么,突然看你不爽了,你大爷的从哪来打哪儿去,这里寒门陋舍,小爷侍候不起!NO,小爷不侍候!”她撇着嘴颇有气势地摆摆手,打发奴才一般示意他退下!恨恨地翻了一个身,背对着他。
身后安安静静地,连气息起伏之声也听不到。不用看,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鄂然。
突然,他从身后紧紧的搂住她,双手环上她的腰,脸贴上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:“如果我没猜错,这次又是因为顾家,那元宵之夜,抢走花灯的女孩她姓顾,是顾卫邦的女儿。衣儿”他顿了一顿,“你与顾家有怎样的渊缘?你甚至不惜与邵修城反目,私放了顾卫邦。”
“凤四”她历声打断,阻止他再说下去,破口嘶吼,“你他妈的有完没完?”
心头恸起一股强烈的悲伤,绞着柔肠寸寸千千结,结结痛断肠。
邵修城这三个字如钻钉一下一下地慢慢地研磨着她的心。
“对不起,衣儿,我不该提这个名字,我错了行不行,你顺顺气,别伤心!”凤四亦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已的舌头,怎生提这个可恶的名字?明明她最近都很少提到那名字,也不再提出回邵国。
她被他低声下气的模样阻得心口一窒。
是呀,为了顾家,她已付出了这么惨重的代价,何苦今日还为了顾晓枫去为难于凤四,若没有他,此时的自已早已是一堆白骨!
“凤四”她瞳孔凝缩剧动,轻轻抚上了他隽秀的脸,脸上似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滑下,“别问好么?我心里的事化不开,解不掉,更是道不清,除非你能寻一碗忘川秋水上的孟婆汤。不然,永远别问!”
“好,我答应你。可是宁衣,你也答应我,把一切忘了吧,从此后,你就留在祁国,留在我的身边。”他紧紧抱住她,斩钉截铁道:“有我凤四在一天,我便能护你一天,谁敢再伤你半分,除非从我凤四的尸体上踏过!”
留在祁国,留在他的身边?
“是——我会把你放在我的手心里,一世珍藏!”他俯下身,将她重抱回怀中,“衣儿,相信我,我会给你幸福!”
栖身于他的怀中,闭上眼,却想起前世最后那一夜的烛光与那死前一室的绝望
而今生,做凤四手心里最呵护的人?却去亲证顾晓枫的不幸,这真是天下最难分难解地纠缠。
上天,你给了我一个怎样的重生?
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,
偏生,那人与我同在!同感!同念!
上天,这是一种怎样的错乱,谁能给我一个答案?
正文 101 三人纠缠
乔语嫣徘徊了许久,方决定去敲响那一扇门。
她知道进去后,就如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,之后,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被改变!
但是,她什么也不愿意去管。
她想在师兄的感情还能在她掌控之前,她得博上一博。
自她知道师兄竟在皇太后先开始询问的情况下,没有向皇太后求娶自已时,
无论是不是因为宁红衣,她只知道,在凤四的事情上,谁挡了她的道。
她遇神杀神,遇佛杀佛!
待事情完结后,她自然可以慢慢地帮他找回那颗心,就凭,他们在西北十年的岁月!
她找到二哥来打探宁红衣的下落。
那夜,两人整整谈了一宿——
乔英轩眉头深锁,凝了半响,对乔语嫣的想法并不赞成,试着规劝着妹妹,“明明是一条通坦的路,你和宁王都不走。若宁王肯娶那个顾晓枫,所有的一切迎刃而解。你与顾晓枫又是好姐妹,将来既使她为后,你为妃,你依然拥有三千宠爱。至于宁红衣,光她的身份,也无法在祁国立足!”
乔语嫣不语,有关于顾晓枫的部份,她根本无法向任何人解释!
凤四若和顾晓枫相遇,于她而言,就是一场灾难。
“小妹,你想借用太子的手除去宁红衣,你可知,太子却会借宁红衣来离间皇太后和宁王的关系。”这是他最担忧的事,新皇根基不深,太子的势力却根深蒂固,旁枝错节。如今有太后在朝庭上的压制,尚不敢轻易举事,若”语至此,化为一叹,其实他也不必说这么多,他这个自小聪颖过人的妹妹,只怕个中历害,比他还通透三分。
她低哑的笑,道:“二哥,我何偿不知,太后最恨那些不男不女,祸乱宫庭的男子,不说宁红衣在太后眼里是邵国的佞臣,只关她女扮男装伴在君王身侧十年,让邵修城冷落后宫,如今这样的人在凤四身边,足够引起太后杀她之心。”
“太后杀了她,宁王誓必与太后生隙,恰恰遂了太子那般人的心愿。太子亦先皇正嫡,朝中自成一派,谁也不敢保证太后”话他还是终究说出来。凤四烧了邵国粮草足有时间撤退,他却拼死去救人,重伤后,仍抱着那宁红衣快马疾驰了一夜。
他们救下二人时,血染衣裳,凤四把宁红衣往苏青瑞怀里一塞,连吭一声交代也没有,便昏阙过去。
当时宁红衣全身是血,狼狈不堪,他一时也认不出是谁,只道是同去的兄弟。
所以,他笃定,宁红衣若有意外,凤四决不会轻易罢休!
若事态往这发展,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徒然。
“二哥放心。”乔语嫣惨淡一笑,眉眼悲凉,道:“太后的日子已不多,她既便是有心亦无力。”她是个医生,为了凤四,她连最后和医德也放弃!
她的目的在宁红衣,决不能因此事,让凤四受波及。
“你小妹,你变了。你以前不这样。”乔英轩蓦地瞪大眼睛,无法置信地瞧着。
“二哥,仅此一次,你帮帮小妹。我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,如今连着凤四也为了宁红衣跟我离了心,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又成了什么?”她浑身都在颤抖着,却偏偏低笑出声。
她从来不是善良之辈,她对自已的追求可以牺牲一切,甚至包括杀人。
但行医杀人,还是超出了她心里能承受的底线,医术,向来是她骄傲所在!
“只怕宁王知道后,他不会轻易原谅你。妹妹,不是二哥不愿帮你。这于你于宁王都没有好处。”乔英轩还是认为不妥,宁红衣死不死他并不关心,他只关心妹妹会不会因情恸而智损,走错一步棋。
“太子想借用我的手去查找令符,必定会跟踪我的一举一动,我利用他的人引向宁红衣,这事极隐秘,之后的发展全不消我动手,太子自会设法告诉太后宁红衣的下落,凤四再精明,也只会算到太子,与我何干?只要二哥你不说,这天下,就没有人会知道!”
乔英轩望着妹妹一脸泪痕,心中暗叹。乔震惧内,让他母亲与妹妹自小流落在外,母亲死后,倒是妹妹聪慧,用一身医术维持了生计。
既使他与凤四是十年兄弟,也怎么也无法和自已的亲妹妹相比。
乔语嫣极少开口恳求于他,如今既便明知是错,他也认了!
虽然乔英轩数日后便悄悄告诉她宁红衣的下落,但真正让她决下心去敲这一扇门,还是在两个月后。
***
门开时,居然正是宁红衣,一身男子青衫,头发半束着。
“谁呀?”妙靖听到敲门声,带着困意出来,他昨夜回来得迟,此时依然睡意朦胧。
“是找我的,阿靖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