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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他脸苍白中透着死青,唇色有些发紫。这样涓弱的凤四是她第一次看到。
他到底怎么啦?她的心很不安,看他样子不象中毒,身上更没有负伤的迹象,怎生看了象在病榻上缠绵数载之人。
他知道她的心意,心里比阳光还暖。
将两人的马栓在一处,挑了个阴凉的地方,携着她的手,他象个难分难舍的恋人一样,痴缠在她身上。
他靠在她肩头有些撒娇的意味,身体的重量却没真正的施加在她身上。
“不一样。”他的唇色虽白,但笑得却明艳,眸中蕴着水意,消瘦的身子轻颤着,那般抑着笑,似乎想到了极好的事。
“什么?”她不明,推推他蹭在她胸口的人,这小子,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了,不消说摆了个极舒服的姿态整个人靠在她身上,还把头紧紧挨着她的胸口,当软枕靠着。
“跟那晚在潇水楼时不一样。”他的脸又轻轻蹭了一下,口中低低一声谓叹。
宁红衣方明白他所指什么,羞得尚未掩饰不安,他这边又笑开,“我一直担心你把它裹坏了!”
他见好就收,抬高了头,靠住她单薄的肩,怨道:“那夜,你约我伶人馆相会,不巧这事已被我父亲知道。衣儿,你坏了我的名节,可别想赖掉!”
宁红衣满面通红,偏生他不知是装的,还是真的,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,让她狠不下心推开他。
凤四是什么人她自然知道,脸上冷情冷性时还好,若一幅巅狂花痴样时,准又有什么要她意外惊喜了。
她戒备地移了一下身体,刚想说什么,凤四却在她耳边轻若鸿毛地低语:“有人,在你身后三丈开外。”
刚呢喃完,他的手环上了她的腰,就着势,跌进她的怀中,轻轻一带,两人滚在了一旁的草垛中。
他躺在她的身下,而她半坐半撑在他的小腹上,宛如那夜在伶人馆时。
这姿势让她脸热不已,怎么看,都象是她在轻薄于他。
“衣儿,其实我也知道你心意,不过,这里虽人烟稀少,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,但若是万一给人瞧见,总归不好”他微抬起头,眉眼处已染上了一抹动情。
凤四的眼生得极好,凤眼,眼角微上挑,但又似桃花,浓密的睫毛往上翘着,冷情时,眸若星寒,动情时,艳若三月桃花,无情时,墨染如深潭直要把人吸了进去。
什么话?她银牙暗咬,天杀的你个凤四,明明是你引导。
还有,此情,眼景,阳光明媚得万物无所遁藏,若真有,他一定需要用这种活春宫引起敌人的分心么?
她想咒骂,无耐凤四样子风情虽弱不禁风,手上的力道却不小,直直箍住她的纤腰,让她动弹不得。
耳畔又一阵暖气袭来,“跟了二个时辰,武功不弱。”
他一边气喘息息,象是动了情,一边极快地在她耳边低语,“我元气伤了,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话音刚落,他的手指一挑,便挑开她的头巾,一头乌发如丝缕垂下,散在了他和她的脸上。
谁信?她气得脸色发紫,这凤四分明是借机报潇水楼一夜之仇!
他感觉到她压抑的不自在和恼意,就在她即将爆发时,他扣着她的柳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,精准地锁住了香唇,及时抑住了她的惊呼。
她正要发飙,眼角却扫到不远处草丛中有暗影微微颤了颤,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传来的一声口水的吞咽。
“将他吸引过来”凤四轻舔着她的嘴角,气息灼热地喷在她的眼睛上,咽喉处上下滚动着,“近一些,我用暗器先制住他。”
“嗯”她配合地呻吟了一声,狡黠一笑,蓦地含住他的耳垂,近于兴灾乐祸地低喃,“祁国重男色,凤四,委屈你了”
语罢,在凤四暗呼不好时,宁红衣已伸手一扯他的腰带,同时另一手轻轻一播,宽大的雪袍的一边便从肩上滑落。
蜜色的锁骨,瘦却肌理分明,宽肩窄腰,阳光下发出淡淡亮色的均匀润滑的肌肤,这样香艳的凤四,十六年前的那一度春风,她虽也曾见过。却记忆不深。
记得那一夜,她近以膜拜的心去触碰心中的神祗。
虽痴迷,但女儿的初次更让她害怕居多,除了最疼痛的那一刹那,本能地睁开泪眼乞求怜惜,多数是紧闭着双眸,不敢多睁开眼去看他。
可此时,呼吸可闻,四目含情脉脉相对,她甚至能从他中的影子里,看到自已。
他被她眼中的泛起的痴迷,挑起的情‘欲而欣喜,见惯她无论处何时何地,总过于冷静。
此时的宁红衣方有了女儿该有的意乱情迷。
“衣儿”他勾唇一舔,轻轻嗔着,嗓音柔腻,“你可要对我负责”
浑然一副被主人奴役,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。
宁红衣只觉他的眼眸深处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深意,牢牢地在她身上徘徊时
耳畔却传来一声凄历地惨叫,她攸地从迷情中惊醒,那到那藏于丛中的人捧着头声嘶力竭痛叫着。
他挑了挑嘴角,敛尽迷离之色,慢条斯理地坐起,一边向那人走去,一边无限优雅地将衣襟拉上,仿佛是晨起时平常模样。
“是谁派你来?”他居高临下的站着,如看着一只痛苦挣扎的蚯蚓一般。
正文 87 布兵图
“公子铙了小的,小的是信差,只是一时好奇,是小的犯混了,看了不该看的。”那人双手捂着眼睛,指缝处血还涓涓地往外冒。
“哦,那你是看到什么?”口气清淡,如话家常,这样的盘问会让所有的犯人都松了一口气,以为躲过了一劫。
但宁红衣却看到凤四眼底抹过一缕杀气,这样的凤四宁红衣是初见,但对顾晓枫来说,却极熟悉,十八年前的洞房花烛,他看她时,也是这般眼神。
这才是真正的祁封越!她怎么会被他的柔情所迷惑?
更盛,当他温情以对时,她竟忘了自已身处险境,但显然,凤四完全是清醒的!
“公子你饶了小的,小的只是被公子和小姐的品貌所吸引,想多看两眼,小的真是无心的。”
那人犹自挣扎,足部死命蹬着向前爬去,看样子,膝部似乎也受了伤。
宁红衣已收尽了情绪,一言不发地上前,捡起地上的一个包裹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个画卷。
摊开后仔细地看了看,没看出什么特别,而包裹里还有一封信,封口处上了蜡。
宁红衣从自已的包里取出火折子,点了火,让封口靠近火源慢慢地加热,真至软化后,方小心奕奕地挑开,取出了信。
看了半响,信里不过是一个儿子寄给父亲的告平安信,信中多数是家常里短,又赠了画。
凤四瞧了瞧信,眉眼淡淡含笑,但偏生,谁也看不出是喜是怒。
这信和画皆看不出什么,看上去,这人确实是个信差。
“你说说,你这信要送往何处?”宁红衣问。
“丹诺镇,鸿衣布坊。”
“放了他吧,不过是个民间信差。”她将信收好,微微一笑,“眼下你这伤敢紧得找人先治治,刚好我们也是要去丹诺镇,这信,就由我来帮你送”
话未落音,那人闷哼一声,又双腿直直一挺,断了气。
宁红衣心头掠过一阵阵寒气,她抬起头,咬牙低嚷:“为什么要杀?”
“这平安信送错方向了。”他唇线微动语气很淡,但话却是一针见血。
是的,丹诺镇是祁邵边界,若战局对祁不利,则有可能成为战场。此时,已有不少大户人家迁出,往东部迁移,岂有报平安的家书从东往西送?
这情况,她宁红衣自然一清二楚。
丹诺镇的鸿衣布坊是乔震设下的一个重要联络处,这极为隐蔽,平日用的就是民间的邮差互送情报,掩人耳目,这种传递方式,只有顾卫邦的几个心腹和她知道。
千里送一画轴,自然内有乾坤,但她不想让凤四知道。
方才的一幕***分明是多余,便是十个邮差,也不是凤四的对手,分明凤四想借机与她***。
两情正浓时,他却清醒地转眼之间刺伤那人的眼睛,紧接着一语不发,杀人灭口。
这样的凤四,让她感到害怕。
她收拾了东西,欲离去时,他却拉了她的衣袖。
眉眼处有牵溢出一抹黯然,似又脱了力般,声音都显疲惫而飘渺,“衣儿,这样的你,总是让我感到害怕。”
如一叶落进深潭,眸光轻漾着水波,“只是因为我杀了一个人?你便要与我陌路?”
他怕?应该害怕的是她吧!
她怕一叶目障,最后重蹈顾晓枫的覆辙。
凤四有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,她怕,还是远而避之吧!
一路无话,各自疾驰。夜里,总算是赶到了一个叫竹枝镇的小地方落脚。
凤四很静,他也有很多难以解开的疑问。
比如,宁红衣对这里的地形相当熟悉,每回到分叉路口时,她甚至连犹豫也不曾,快马疾速往前,就算是地图熟读于心,但到了实地,也要做一番观察地形。除非这里宁红衣曾经来过。
其次,以宁红衣那夜所做的统筹,她不应那样被动而逃,最后还差点死在顾卫邦的手上。
她身上最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,便是她眼眸中时隐时现的怨恨,思及此,阴霾压上眉梢。
一切原本是从好奇开始,从那一夜的中秋夜惊奇猎艳开始,他想解读这一本谜一样的书,却不小心,慢慢地溺进了真心。
如今,她已然如一株罂栗花,扎根在他的心脏,怒放在他的体内,汲取着他的骨血妖艳地盛开,他无法自拨!
既然如此,红衣,你便休想从我手心里逃跑。
这一次,我让你单飞,但一下次,我一定让你心甘情愿地为我驻足!
燃烛下,宁红衣小心地将画轴摊开,小心奕奕地在画面上洒着水,即刻,一幅江上渔钓图的水面上清晰地出现一些水波痕,(W//RS/HU)波痕上戏着一些小鱼小虾。
这样的图落在别人的手里,确实不过是一幅稍许别致的山水画。
但邵修城早在她十二岁开始,教她识兵法,看布兵图。
加上对顾晓枫对地形的相对熟悉,她看了半时辰后,确定了此图是祁邵边界混元岭东的布兵图。
如若她猜得没错,此图一定是乔震从祁国太子手上拿到。
看此图,看来,祁封元亦非池中物,难怪会成为祁封越夺嫡路上最大的障碍。
而顾卫邦就是借祁邵第二次大战,一战成名,在军中建立了极高的声益,也因此攀上了祁国‘军政的巅峰,最后成为祁封元和祁封越夺嫡的拉拢对象。
不若不争,或许能保顾家周全,何况,她不希望邵国战败。
如果这次战争,最终是以邵国胜出,历史的改变,那所有的一切将都不同。
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凤家。
收拾好东西,却无法入睡,明日她该和凤四道别了,下一次见面或许会在战场中相逢。
***
竹枝镇五里坡竹林,月色当空照,林中暗影婆娑。
“师兄,爹已有所察觉,我们得尽快让顾卫邦投入我们的阵营。还有,太后失了冰蚕,病拖不长久,这场战争需要尽快结束。”说话的是一位青衣女子,月光下面容姣好。
“乔师妹,皇祖母就靠你多废些心思了。”凤四一叹,这样的结果,他当初亦未料到,冰蚕在最后一次吸食他的血液后,竟爆腹而死。
他当时只想多给她吸些血,让她的身子恢复快一些。
“师兄放心!”乔语嫣虽不明白,这节骨眼上,凤四突然要她去盗太后的冰蚕做什么。
但是,只是他要地,她都会尽量去帮他达成。
如今少了冰蚕的排毒,光靠她的玉虚净尘治疗太后的疾病,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