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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内视”、“穴道”……的内容没有任何相关,目前玩家似乎远未达到触及这方面内容的水平。
独孤鸿只有自己研究,通过改变大小周天,通过各个穴道光点的数值变化……
游戏里的六天很快过去,他终于明白了一些规则——
正常所显现的内力值并不是内力总值,而是可以自由调动的内力值,总内力值是后面的数据。
不能自由调配的内力,分散在各个穴道里,它们的数值加起来,刚好能弥补自由内力与总内力数值间的空缺。
每个穴道上的数值,独孤鸿称之为穴积数。
…………
但是,这些体悟似乎没有丝毫用处,真气只会老老实实在体内流动,或者大周天,或者小周天。
这技能似乎只是给人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,好像可以拿天文望远镜仰望太空,让那些星星近的伸手就能触到,却没丝毫办法对它们做出改变。
明天该到图书馆找些经络穴道的资料,被踢出游戏的时候,独孤鸿迷迷糊糊想到。
****
独孤鸿睁开眼睛的一瞬间,整个世界好像从梦中醒来,房间的灯亮了,投影仪自动打开,开始在墙壁上投放晨间新闻,重复着那些即新又旧,会让你感觉这个世界毫无新意的讯息。
厨房里,开始“嗡嗡”作响,那是老旧的微波炉旋转的声音,“喀嚓”,家用机器人推开房门,到外面取回了牛奶和今天的报纸还有信。
整个小区里,开始被嘈杂的人声充斥……
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。
每天晚上,他们称之为“延长寿命的八小时”,他们不一定是在游戏,但一定不是在工作,他们可以从事任意自己喜欢的活动,当然,工作狂例外。
再没有人嚷着他们需要休息,因为他们现在是休息六天,工作一天。
“您的信。”将牛奶放上炉火,发现独孤鸿已经洗漱完毕,机器人递上了雪白的信封。
独孤鸿毫不吃惊,今天是五月初十,又到了每月缴费的日子。
那是银行的通知单,水费、电费、煤气费、油费、电话费、上网费、游戏费、机器人保养费、物业管理费……
一份看了才知道,你已经享受了如此众多服务的不可理喻的单子。
“你缴。”独孤鸿不打算让自己受折磨,也不习惯多说废话。
“可是,银行帐户余额已经不多了,不足以应付这次的费用,而且,下个月的生计也会……”
“用我的大学学费储备金。”独孤鸿三两口吃下了面包。
“那需要更高的授权……”
“我的权限不足么?”独孤鸿瞪机器人一眼,将牛奶一饮而尽。
“不,够了,够了。”保姆型的机器人,模拟情绪就是唠里唠叨的,所以机器人并不打算住嘴,“可是,如果现在就用,你以后上大学要怎么办?我计算过,我们已经半年多几乎没有实质性的收入,如果……”
“等我上了大学?那我就把这房子卖了,还有你,那应该绰绰有余了。”独孤鸿拿起背包,推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“呃,是的。可是,如果你考不上大学怎么办?”机器人仍旧跟在后面喋喋不休。
“嗯,这是个问题……”独孤鸿一边叹息一边走上了校车,车门在他身后关上。
总算甩开了那个唠叨的东西,独孤鸿心中一松,正要走向座位,却忽然凝住不动。
宽敞的车厢里,三个男生一个女生在过道里站着,堵住了独孤鸿的去路,四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独孤鸿身上。
他们怎么来了?独孤鸿暗暗捏紧了拳头。
第三章 曾经旧时同好
曾经,独孤鸿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,虽然他没办法这样以为。
他有一对在大公司工作的双亲,薪水不低,有房有飞车有机器人,他家的生活条件算是不错。
可是,一切都在一年前改变了。
那一天,独孤鸿记得很清楚,那是他父母结婚十六周年纪念,同时也是他的十五岁生日。
那一天,他的父母按照计划,都请了假,开了车出去,要到初识的地方约会,当初,他们是因为一起险险发生的空中交通事故而认识的。
那一天,是空中高速交流网试运行的日子。
那一天,在家里等到十二点,独孤鸿也没等到他的父母回来给他庆祝生日。
父母,因为没发生的事故走到了一起,又因为发生的事故携手离开,还真是充满了讽刺意味,当接到迟到的通知,独孤鸿心里只有这样一个想法。
事故检定书:两个人开车前曾经饮酒,负有大部分责任。
所以,没有保险,没有赔偿,曾经的存款在缴纳大笔罚款以后也几乎什么不剩。
天地良心,他们只是在出发之前,喝了两杯romantic的红酒,而且只有杯底那么多。
更加讽刺的是,空高交流网自从诞生以来,所标榜的就是,全自动化的光脑管理体系,可以规避一切事故发生,饮酒驾驶、高速飚车……一切都没有问题。
眼前三个男生,其实,都曾是独孤鸿学校里的朋友,当然,那是在事故发生之前的事。
事故发生以后,最开始,还没什么变化,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独孤鸿感觉到了他们对自己的疏离。
但质变的一刻还是在游戏里,直到独孤鸿拿到一本“段氏族谱”。
据说,那是学到一阳指的关键。
那个晚上以后,三人拿着“族谱”扬长而去,独孤鸿在《江湖》中成了“卡机”状态,现实里,三个人也开始不断找独孤鸿的麻烦。
独孤鸿很是不解,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,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,因为蔑视?因为仇恨?还是因为压抑已久的情绪得不到宣泄?
“最近过的如何?”隐隐三个男生首领的张扬开口问道。
“有没有偶尔也进《江湖》里看看?你那人不卡机了也说不定。”雷壮总是笑的最嚣张。
“唉,人衰倒霉催,可日子总要过。别受点打击就不玩了吗,游戏还能删号重来,要现实里受了委屈,难不成自杀去?”田宇轩脸色最和善,说的话却也最阴毒。
独孤鸿后退了一步,这三人明显是来找茬的,正常情况下,除了要省钱的他,还有同班的一个四眼妹,校车上不会有别人。
之所以这古旧的校车还在,却是涉及到很高层的机密——只要这校车运行,即便上面一个学生没有,学校每年也会得到一笔不菲的政府补助。
但凡能正常过活的家庭,都不会把孩子送到这又破又旧一摇三晃的老爷车上来。
“有时间的话,再来《江湖》吧,到云南大理,我们罩你。可能你还不知道,我们三个都已经姓段了。”张扬说道。
大理段氏一阳指,独步天下,但是据说,其秘法心诀,必须是段氏一族才能相授,传男不传女,传子不传媳。
姓段两字,足以说明一切。
他们是来炫耀的?
独孤鸿终于明白。
“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,大理属于名门正派,用那种瞒天过海的手段会有问题?我看,是他自己有问题才对。诶,话说完才想起来,他本来就有问题吗!”雷壮的话说完,三个人都笑了,意味深长,前俯后仰。
独孤鸿的脸色开始变了,他有了某种预感。
“噢,对了,我们三个准备建个帮派,帮主左右护法都有了,还缺个跑腿的,就等着……”
“够了!”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三个家伙的调笑,林铃站了出来。
这个女孩身材高挑,梳着马尾,有一身夏威夷海滩晒出来的健康肤色,就如同外表,她性格爽朗,爱打抱不平,虽然不是校花,却也是学校里颇受人关注的人物。
曾经有段时间,独孤鸿以为她会是自己最特别的那个人。
可惜,她投入了张扬的怀抱。
而她此刻所说的话,更是让独孤鸿哭也哭不出来。
“够了!你们明明知道,他有病,何必还要跟他一般见识。你们就算羞辱他,他也没有感觉的,你们还是小孩子吗?”
有病?
是的,有病,独孤鸿有病。
一种精神病,医学上称之为逻辑自闭症。
这是种罕见的病症,而且很难被发现。
这种病症的患者,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自闭症的倾向,他们可以毫无问题的跟周围的人交流,喜怒哀乐,一切都没有问题。
但实际上,操纵他们行动与情绪的是他们的逻辑思维,而不是体内的激素分泌。
也就是说,他们的大脑认为他们应该哭了,他们才会哭,认为他们应该笑,他们才开始笑,一切都好像在演戏,而不是源于本能。
实际上,外界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无所谓,他们用淡漠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切,他们会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,然后用一层伪装的逻辑外壳来掩盖住自己,让别人发现不到自己的特别。
这种自闭症的患者都是后天刺激形成,而且必须是在他们的逻辑判断力足以满足他们的伪装以后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会知道?”独孤鸿的脸色煞白煞白。
第四章 天才和精神病
原来如此!
难怪……难怪觉得所有人都开始疏远自己,都拿古怪的目光看自己!
“我们怎么会不知道?你每个星期都要去心理诊所看病,拜托你,以为我们都是跟你一样的神经病吗?”
“Shut up!”林铃高声打断雷壮,“校车,执行命令,停车!”
老爷车吱吱咯咯的停下。
林铃拉着三人别别扭扭的挤下车,后方传来独孤鸿冷漠的声音:
“你们说错了,神经病跟精神病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神经病是神经系统疾病的简称;精神病也叫精神失常,是大脑功能不正常的结果。”
“我是精神病,不是神经病,记住了,下次不要说错。”
“靠,你听听,他这什么态度!”雷壮怒了。
“你给我回来!”林铃大声斥道,她回头向独孤鸿微点了下头,“不好意思。”就硬拖着三人离开了。
初升的朝阳下,三个男生跟少女,拖出几条长长的身影,却好像是夕阳西下即将离别的影子。
独孤鸿心里,林铃有色的身影渐渐淡了,变成了黑白两色的相片,就跟其它人一样。
他从眼角抹下了一滴泪水,初恋破碎的滋味,就算精神病也会感觉到痛苦的。
但是下一刻,他就开始思考,这颗眼泪,究竟是源自本能掉的?还是被大脑控制所掉的呢?
这是个问题……
车厢最后,戴着眼镜的女孩,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独孤鸿。
****
“独孤同学,你这么填报志愿,原则上,我们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讲台上,老教师扶扶眼镜,郁闷的看着独孤鸿,他手里拿着模拟志愿表,那是每个考生高考之前的必修课。
“为什么?要上什么大学好像是每个人的自由,学校无权干涉吧?”独孤鸿站了起来。
“可是,所谓学业有专精,术业有专攻,从高二以来,学校就给你们分了文理两科,你在理科班,政治、外语根本没有深入学过,怎么能报文科学院。嗯,独孤鸿,老师知道你……”
老头的讲话却被独孤鸿打断:“知道我是精神病,做事总是莫名其妙是吗?”独孤鸿冷笑。
“是,噢,不,不是……”老头额头汗似乎一下下来了。
“那不是正好么?大家都说,哲学家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,我不去干谁去?”独孤鸿扭头扫视,一脸讥笑的看着全班的学生。
“独孤鸿同学,我知道,大家对你有某些不好的传言,其实你不必在意的……”
“Ferme ta boite!J'en ai assaz ;tes betisent!”独孤鸿忽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,老头的唠叨也就被打断了。
老头一脸惊诧,又不知该如何回答,他知道那是某种语言,却听不懂。
“闭嘴,我已经听腻了你的废话!是法语。”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解答了老头的疑惑,却让老头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