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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哭诉,可以痛骂,却不会想着要取了老爹性命的!
亲情间的报复不同于陌生的仇家,带着了情的仇恨,是种又麻又酥的痛,时时在你心底告诉你对面的老者是你的仇人,可又一个声音也在呐喊,他是你的父亲啊!人这一生只能有一个父亲啊!
于是,你的踌躇和亲情渐渐的走近,逐渐地,就会融化那冰封了很久的恨意。
也许,柳思琦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,不看见老人的时候,想到了他的卑劣与对母亲的背叛,可是一旦看他躺在病床上,骨瘦如柴,神色憔悴,柳思琦的心又不忍了。
默默转身为老人倒了那些污物,泪也顺着面颊滴落……
忽然,就觉得柳思琦很是可怜!
真的很可怜,是仇不能报,是爱不能依,到底要怎样才能释然他那积压了二十几年的愤懑与悲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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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的妩媚,谁的未来?10
徐立平将罗琳送去医院的。
罗琳下车的时候,很柔柔地说了一声,徐大哥,你开车注意安全!
徐立平美美地笑了。
望着她走进医院的身影,徐立平忽然很是怅然!
自己怎么结婚之前就没遇到罗琳这般善良而温婉的女子呢?
若是自己拥有了她,那是怎么也不会离开她的!
她简直具有了中华女子的传统美德,贤惠而美丽,优雅而娴静,太完美了!
其实,徐立平忽视了一个问题,人总是有如是一个特性,在看到不属于自己的物件或者是人的时候,往往总是放大他的优点,一个道理,视线里的风景,遥遥里的,自然就是风情无限的。
而靠得近了,自然会看到有风沙,有落叶,更有衰败的角落里的污物与残缺!
不是有人一直在说,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么?
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吧!
到了病房,正看到陆建军的妈妈正在给老爷子翻身。
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个男子,就算是在医院里住了这些天,骨瘦如柴了,可他的那身骨头架子想要翻动过来,却还是让陆建军的妈妈,一个同样暮色里的老太太难为的!
她的额头上都是汗,那一双状如枯枝般的手臂,怎么努力也拽拉不起来老爷子的身子。
见她气喘吁吁,老爷子不忍了,“算……算了,我不翻身了……”
然后就是夹带着的一阵强烈的咳嗽声。
“妈,我来扶爸爸吧!”
罗琳见状急忙奔过去,伸出了手。
“琳琳?”
老太太一看到了罗琳来了,立时欣然,一双手臂也随之松开了老爷子的身子,一下子跌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,喘着粗气,很是无奈地说,唉,人老了,不中用了,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老头子,我对不住你啊!
说着,她的泪就满了眼眶了。
“不,不是……他妈,是我拖累你们了,我怎么就不能早点死呢?琳琳,你去叫医生来,就说我要安乐死,我不能再拖累你妈妈了,看看她……她都累成了什么样?”
你的妩媚,谁的未来?11
“不,不是……他妈,是我拖累你们了,我怎么就不能早点死呢?琳琳,你去叫医生来,就说我要安乐死,我不能再拖累你妈妈了,看看她……她都累成了什么样?”
陆一琪在咳嗽声里说完了这些话,一张脸早就因为咳嗽而涨得异样的红。
“你个死老头子,你要是走了,你要我怎么办啊?建军那个混小子也不要我了,你再走了?倒不如我们一起死吧,琳琳,你去叫,叫医生来,我和你爸爸一起走!”
老太太的泪如雨下,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,曾经在罗琳眼中那个优雅而有韵味的老人就变得如此憔悴不堪了?
“爸、妈,你们快不要这样说了,是我不好,这几天有事情一直在忙,所以就没照顾好你们,你们这样说,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……”
罗琳说着,那泪珠也在眼圈里转。
很是细致地扶着老爷子翻了个身,老人在身子被翻动时发出了一声声隐忍的呻吟,那是痛楚的呻吟。一个男人强壮惯了,就是在病痛里,他也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的,即使身边是他的亲人,他也不想,这不仅仅是为了维护自己大丈夫的形象,更重要的是,他心里有爱,因这爱,而不想让自己爱的人伤心!
“琳琳,这怎么能怪你呢?都是建军那小子生在福中不知福,坏了心肝,要了那个狐狸精,哼,这个世界上的狐狸精就没一个是好东西的,还有哪些男人,都鬼迷心窍了,自己家里好好的老婆不珍惜,偏生闹出那许多事儿来,对自己的老婆恶毒了,他心里就好过?他心里就能安生了?……”
老太太有些愤慨了,说这些话的时候,眼神里的幽怨那是一览无余的。
罗琳自然听的出来她话中有话。
下意识地她看了自己的前任公公一眼,此时的陆一琪脸色无奈,眼神里的光暗淡无光,他木然地看去了窗外,窗外的天,有些阴沉,那灰色的天幕上,一片云儿都没有!
你的妩媚,谁的未来?12
接下来几天,罗琳都是上午在医院里忙活老人这一天需要做的检查,以及去医生那里问明白老人能吃的一些营养的膳食,到了快中午的时候,罗琳急匆匆地赶回家,做好了午饭,给两位老人送到医院里来。
老人显然是吃够了医院里的饭菜了,罗琳送来的饭,他们吃得都很香,就是老爷子也很是有胃口的样子。
星期天佳佳也会和妈妈一起来医院,给爷爷讲幼儿园里的故事,唱唱儿歌,说说小白兔的故事,爷爷奶奶听的都是津津有味,神情幸福满足。
每到看到这一幕,罗琳都是脸上带着微笑,心里却是酸溜溜的。
如果自己没和陆建军离婚,那这一幕不是生活里最普通的么?
可现在,似乎这些都是奢侈的温暖感受了。
下午,罗琳匆忙地把孩子送回了姥姥家,然后直奔厂子里,和一些工人忙厂子开工杂七杂八的事情,事情都是琐碎的,也是繁杂的,更是劳累的,罗琳和男子一样搬动重物,清理杂物,看着逐渐有了头绪的场地,她的身上竟觉得有用不完的力气!
也许,这就是希望的力量吧!
罗琳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一株小草,正迎着灿烂的阳光,走在通往春天的大路上。
周三厂子就要正式开工了。
周二早上她没顾得上去医院,只是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下医生老人的情况,医生说,老人现在的状态还是很好的,情绪也不错,应该身体的恢复正在如所有人期望的那样渐渐好转。
在傍晚的时候,罗琳还是去了一趟医院。
还没进病房在外面就听到了两位老人的说话声,夹杂着老太太的抽泣声,老爷子也是长吁短叹的,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罗琳的心一惊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“妈、爸,上午有事我没过来,没什么事儿吧?”
罗琳一看病房里的情形,就明白了,自己问这句简直就是废话。
坐在床边的老太太那眼睛都哭肿了,会没什么事情发生么?
“妈,怎么了?”
罗琳赶紧问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事儿……”
老太太一个下意识的动作,急忙就拿纸巾把泪都擦干净了,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脸来。
“唉!”
陆一琪叹气了,眼神里都是悲戚,“我会成为陆家的罪人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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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到底怎么回事啊?是不是医院又有什么需要交的费用了?”
罗琳信口问了一句,不过,她话一出口,就明白自己问了一句废话,若真的是为了钱的事儿,老爷子干嘛说他是陆家的罪人?
可是,这又是为什么?
“唉,都是那混小子!我怎么就生了那么一个不孝的逆子啊!”
老太太的脸上窘然,似乎她此时要说的是关乎到天理伦常的事情,让她都有些羞于启齿了。
又是为了陆建军?
不会吧?
他也不在这里,他又惹出了什么事端了?
罗琳真的是要大骂了,这个陆建军怎么就他妈的那么不是男人啊?自己的老爹病了,他不来伺候守在身边,也就罢了,还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来,让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心里不安宁,你个什么狗屁玩意啊?
“爸,他又怎么了?做了什么错事惹得您生气了呢?”
“唉!”
陆一琪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,头低垂下了,却是无语。
罗琳心里一片狐疑,可看看屋子里的两位老人,都是沉默的。
他们大概也是很清醒地意识到了,罗琳已然和自己的儿子离婚了,在一种陌生的角度上说,她就是一个过路人,自己家里的丑事能随便对一个外人说来么?就算是罗琳再怎么对他们关心帮助,可那种摆明了分开了的关系,是谁也改变不了事实啊!
罗琳有些无奈。
心里说,那好吧,既然你们当我是外人,不想说,就算了。
她提起了暖水壶,里面没什么水了,就说,妈,我去打水去。
说着,就拿了水壶欲要走出去。
就在这时,门却被推开了。
进来的人罗琳是认识的,他是陆一琪的堂弟,也就是说,这个人是陆建军的叔叔。
“三叔,您怎么来了?”
罗琳是对着老人笑了笑,说了句。
“呃?我……”
来人似乎被罗琳也在这里出现的状况吓了一跳,“我是来找建军爸爸说点事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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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毕竟是老者了,年纪比陆一琪少不了几岁,有很深的社会阅历经验,所以,就算是慌乱也只是一瞬间里眼神里的,他的神色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,说着话儿就和罗琳错过身,走到了陆一琪的床边去了。
“哦,那三叔您在这里坐会儿,我去打点是水……”
罗琳的心里更多了些疑惑。
在她走出门的时候,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背后三叔的目光注视。
掩上了门,罗琳刚要走,忽然就听到了屋子里,那位三叔说话的声音,他问,怎么建军媳妇不是离了?
“唉,她是个好媳妇啊,都是建军那小子不是东西!”
这是陆一琪的声音。
“哼,种子不好,那出来的果实能强到哪里去?”
这是老太太讥讽的话。
屋子里有一时间的沉默。
但紧接着陆一琪对那三叔说,“老三,别的我们先不说了,那个事儿你都办好了么?”
“都办好了,怎么会办不好呢?村子里那个赚了大钱的王二麻子,看上你们家里那片山林子已经有些日子了,和我提过几次了,说是要我商量你,他给大价钱买了你那地,据说他要开办什么旅游度假村,正好看中了你山上那片枫树林子和林子中间的那条凉水溪!狗日的王二麻子一听说你要卖那块山林,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,他也明白你是急等着要用钱,不然你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卖那地的,所以他给的价钱也算是合理吧,比你要求的那个价格稍稍高了些!唉,不过,我听说他转腚就告诉别人说,他只要买下了你那地,那度假村一开,那块地在他的手上的利润就能几十翻的,建军那小子,他怎么回事?怎么能不学好呢?要不,这块地给了他,由他去开发,那我们陆家的祖上可就有了荣光了,怎么临到王家那小子的好处呢?”
三叔的一番话说下来,屋子里老太太的又在悄悄地饮泣了。
倒是陆一琪什么话儿也没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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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在数分钟后,他冷冷的一句,这都是报应,是我造孽的报应啊!
说完,他兀自靠在了床头上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那个乡下来的三叔也是垂头丧气的。
都是陆家的子嗣,自然明白那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