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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慢想起曾经的事情,话说这叫‘潜在治疗’。
她受够了!
可是……
“明天你真的会带我出海?”现在安澄就像是笼中鸟,不能得到永恒的自由,暂时的放风也行,反正今天跑不掉了。
见她脸上褪去了戒备的神色,顾天恩用英文对包围安澄的保镖们说,“我带她去贝克医生那里,你们回去吧。”
化身为保镖的、牛高马大的意大利黑手党成员们无言而归,心中共鸣: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听从一个中国小子的话,不过L先生也是东方人,想想,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了。
弯长古朴的街道上只剩下安澄和顾天恩,某女对着某男悲催的叹了口气,“我刚骑单车骑得太快,现在两腿发软。”
造梦(04)
她面前的男人立刻识相的转身,把背拱起。
单车被随意扔在一边,他背着她往几条街之外的私人诊疗所走去。
狭长的街道,两旁是极富民风的阁楼式建筑,阳光斜斜的穿插而下,远远的望去好似一副油画。
她伏在他背上,这感觉让人觉得熟悉又陌生。
好像类似的场景曾经发生过,但是安澄一点也想不起来。
在这座城里,能够和她说到一起的也就只有自诩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顾天恩了,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安澄就把他当作十万个为什么,小嘴不停。
每天都会发生的一问一答环节……
“喂~顾天恩,为什么你不会说意大利语?”
不是说和她一起长大的吗?
为什么她说得那么流利,他一点儿也不会呢?
他走着,头也不回道,“我会日语你会吗?”
“……以前你也这样背过我?”
“这件事上个礼拜不是才发生过吗?”轻描淡写的回答。
“我说的是我发生车祸之前!”她不折不挠的纠正。
之前……之前……
顾天恩步子顿下,像是陷入某种沉思,三秒后,抬步,继续走。
“你们有事情在骗我!”抓住那几秒停顿,安澄敏感的说。
他淡淡笑了笑,“何以见得?”
“我出车祸的原因你们每个人都说得很模糊,前天我拷问维萨的时候,他说我是因为超速驾驶而出了事故,可是你们之前说的是我被追尾。”
而且,她真的不记得自己会开车了,每次坐进车内都会很抵触,觉得她从来不曾坐到驾驶位上去过。
背着‘福尔摩斯’小姐,顾天恩表情变得有些莫测,“也许是维萨记错了。”
“那他也应该和我一起去看看贝克医生。”
他失笑,“嗯,明天让他也去。”
“……不过!”拍了他的肩膀一下,安澄继续猜道,“我还是严重怀疑你们有事瞒着我。”
“比如?”
造梦(05)
“比如也许我有个恋人,爱得死去活来,但是你们不让我和他在一起,后来我和他亡命天涯,出了车祸,他下落不明,我被你们抓回来了。”
这情节是她套用昨天晚上看的电影剧情。
顾天恩也看了,轻易点破,“昨天晚上的电影不错。”
“……你确定我以前没谈过恋爱?”不给他接话的机会,安澄迅速的说,“别再说是你了,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!也许你以前追过我也说不定,不过我肯定不会答应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他温和的笑起来,想起从前。
关于这点上,安澄真的猜错了,但是他现在不能说。
“为什么不会是我?”好奇的问。
做思考状,安澄认真想着,“那些电视剧里不是常有这种情节吗?女主角失忆了,但是对以前的恋人还是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,就是看到那个陌生人会不自觉流眼泪……”
话锋一转,“顾先生,我对你没有心跳的感觉。”
“你的心有不跳的时候?”话音里没什么情绪,她看不到他有些失落的表情。
安澄怔了怔,被堵了个哑口无言。
“呃……反正……”如果有一天让她见到会令她心跳欲裂的男人,她想,也许就是曾经的恋人也说不定呢?“你没有让我刻骨铭心过吧……”
虽然有点伤人,但是实话,发自她内心。
刻骨铭心……吗?
良久,他应声,“嗯,或许吧……”
……
罗马,繁华的街区又一座新建的摩尔菲五星酒店举行了盛大的剪彩仪式。
媒体蜂拥而至,名人齐聚捧场,红地毯的嘉宾通道上星光熠熠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节的开幕式。
作为英国少数把商业发展遍布欧洲的阿拉德家族,今天新酒店的开幕,最震撼的新闻——
还是来自几个月前才上任首席执行官的亲临。
有着神秘背景的男人,无疑,再次成为人们视线的重心。
造梦(06)
苏默,亚洲成功的企业家,华尔街给与了极高的评价,转眼之间,他将眼光放到了欧洲,以罗马为中心发展酒店旅游产业,手段无疑是快狠准。
外人不由猜测,他与阿拉德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?是什么原因让公爵将家族大半个产业交由一个亚洲人打理?
再看这位年轻的商人,追溯到他母亲神秘的身份,还有他眼中那抹隐藏的深深的幽绿,所有的信息,都在指向一个不争的事实,只是无人敢说出来罢了。
短短几个月,苏默成为罗马上流社交场上的天之骄子,走到哪里,都光彩照人,身旁美女如云,名模影后,职场丽人,从未重复。
有传苏公子早已成婚,不过谁在乎呢?善于挖掘旧闻的人不是早就在互联网上查到了吗?差不多一年前苏默在婚礼上被新娘抛下,之后似乎就没了后文,男人大概都是爱面子的吧。
男人在乎的是如何与他成为朋友谋取利益,女人在乎的是怎样得到他的心,得到他的宠爱。
谁得得到他的心?
简短的祝酒词后,宴会上轻音乐如天籁般在会场内流转,香槟杯交织,带着面具欢笑,高雅而虚伪的上流社会。
那袭任何时候都温雅从容的背影悄然走入楼上的休息室,接起响了许久的电话。
不知那头说了什么,让他嘴角撩起了满意的弧度,锐利的眼神如同伺机捕食的兽,“是吗?”那口气淡淡的,却意味深长,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终于到了,收网的时刻……
……
列车在黑暗的隧道里快速的行驶,她坐在其中一节车厢内,孤身一人。
不知道会去往哪里,仿佛,这辆车永远也不会停下来……
‘你说外面那么多人找你都没找着,我怎么随便进个地铁就遇上你了呢?’身旁,忽然有个男人落座,吓了她一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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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浅睡了一天,发傻了,没更新,现在才起,呃……20更吧,你们也看得过瘾些。
造梦(07)
失措的侧头望去,咫尺距离,却看不清他的脸孔。
强烈的光线铺洒在他的面容上,使得视线灼痛而模糊,她只知道他是个认识自己的男人,年轻,声音朗朗。
他穿着灰色的中长外套,放在身侧的手修长而精致,骨节分明,让她不自觉的想,若是被这双手抓住,会是怎样的感觉?
不过……这似曾相识的场景,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吗?
安澄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,而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,绝对不是顾天恩。
他是谁?
他给她的感觉,温和又亲切,好像相识久已,难道在失去记忆以前,真的有未知的恋人这号人物吗?
安澄想开口发问,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。
只得愣愣的盯着那张被光线照射得根本看不清的脸,然后听到他说……
‘不管你躲在什么地方,反正我就是能找到你’
就是能找到你……
你是谁……?
他说完,偏过头望向她,安澄心里一紧!就在快要看清那张脸孔的瞬间,眼睛蓦地睁开!
一道阳光……透过厚重的窗帘的缝隙,正正的覆盖在她的眼皮上。
……
是说为什么眼皮刺痛……
难受的翻了个身,避开那道强光,天亮了,刚才……那是梦吗?
发愣时间。
昨天被顾天恩半哄半骗的去看了那个庸医之后,非但没有轻松的感觉,反而更加沉重,胸闷,有什么被冰封了似的。
“小姐,九点了,您要起床吗?”房门被打开,她的专属小女佣端着早餐走进来。
“露……”抱着枕头在床上慵懒的打滚,安澄声音腻腻的,“我好像梦到我的真命天子了,就在快要看到他的那一刹那!”她不情愿的坐起来,“……我就醒了。”
结果是没有看到。
露眼睛里溢出零星笑意,把早餐放在床头,替安澄拿过睡衣,“小姐,梦一般都会在关键的时候醒的。”
造梦(08)
“我也这么想。”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有过好多次了,她习以为常。
穿上丝薄的睡衣,露走到半月形的窗台前将窗帘拉开,霎时间阳光洒进卧房,一片灿然。
巴勒莫的夏天,海风里有淡淡的柠檬的味道。
闭上眼,安澄做了个深呼吸,问身后收拾着床铺的人,“顾天恩在哪?”昨天他答应带自己出海玩的,大小姐很是期待啊……
“在楼下准备。”回答完,露有条不紊的开始打扫房间。
回头,安澄打量着三个月前才来家里专门负责照顾自己的小女佣。
露也不会说意大利语,据说根本没有绿卡,身份也没有查明,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雇佣她,但是她不是坏人就是了。
她的年纪不大,长得很秀气,唯独那张万年不变的表情使得整个人都透着老城的气息。
“你应该多练习微笑,否则会嫁不出去的。”忍不住,对宅子里唯一与自己年龄相近的女孩子说教。
铺好床,露抬起头对她淡淡道,“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。”
“多微笑有益改善心情哦~”安澄向她走近,顺手拿起床头的牛奶喝。
“小姐……我的心情有必要改善吗?”人是真的被说疑惑了。
“呃……”喝牛奶的人愣了下,“也不是,只觉得你笑起来会很好看。”
眼睛再一扫,又看到和早餐摆放在一起的报纸,虽然安澄没有早起看报的习惯,不过……
“这个人……”
她将报纸拿起来,望着首版上大得夸张的照片,下面一行大字……
‘谜样的东方男人,欧洲贵族世家遗落在外的继承人?’
好诡异的标题,炒作吗?
感叹,“难得意大利的早报会用外国人做首页。这个男人长得真不错~啧啧~你看他的眼睛是绿色的。”说着就把报纸凑到露的面前。
“小姐……”露为难道,“我还没收拾完房间。”她是来工作的。
造梦(09)
“好吧。”收起报纸,安澄继续喝牛奶,再看了报纸上的男人一眼,嗯……长得确实不错,不过一看就是个花花肠子。
罢了随意一扔,走进浴室,洗个澡先~
待人去了浴室,露才走到地毯中央,拾起刚才被安澄随意丢在上面的早报。
苏默的半身彩照占据了整个版面的三分之二,绿色的眼睛,专注的望着视线镜头,像是在捕捉着什么。
可惜了……她微微叹息,还以为安澄会回想起来。
结果是当有机会见到那个曾经与自己千丝万缕的男人,却宛如陌路……
……
大海,阳光,成排豪华的游艇停靠在海岸边,安澄站在码头前,一身悠闲简约的打扮,头发梳成马尾,带着遮阳的草帽,白色的吊带背心,七分棉布淡蓝色的裤子,还有一双米兰最新一季流行的水钻人字拖,可谓时尚与务实并重。
不过……
望着眼底那只小木船,还有船上慢条斯理做着准备的顾天恩,无言到了极点……
“你该不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