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跑了几步的方杰忽听头顶上掉下大片雪花,下意识地回头仰脖一瞧,只见花铁干悄没声地向峭壁上攀去。 他右手握着一根纯钢短枪,枪尖在石壁上一撑,身子便跃起丈余,身子落下时,枪尖又撑,迅速接近了血刀老祖和刘乘风所在的悬崖之上,而水笙则仍然朝这边追了过来。
方杰心下一宽,既然花铁杆走了。 那这水笙就不难对付了,立即转身迎上水笙,心想自己本来与水笙无冤无仇,可这女人一而再,再而三地要找麻烦,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她。 还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不成?
越是这般想着,方杰越是恼火,当即狠狠地一刀朝水笙劈了下去,那水笙倒也机灵,见方杰劈来,身子连忙往旁边一闪,接着举剑攻来,方杰嘿嘿一声冷笑,不闪不避,直接用左手去抓那柄剑。 水笙虽然心下疑惑。 却也抱着侥幸心理,一心想把方杰的手指给切下来。
只听“当”地一声脆响。 水笙这一剑切去,却感觉像是切到了钢板上一般,不仅没把方杰的手指切下来,手中的长剑差点被震掉,骇然之下,正要抽回长剑,却发现剑尖已经被方杰那只“铁手”牢牢地给抓住了。
便在此时,只听得方杰喝了一声“魁星踢斗”,水笙虽不知对方要使什么招式,却也知道自己臂力不够,再继续夺剑也肯定夺不回来,干脆弃剑向后一跃,暗道不管你用什么招式,我先退远一点再作计较,可当她刚退了到一般,人还在半空中时,便感到眼前一白,大片的雪花从地上飞了上来。
水笙这才恍然,这对方这「魁星踢斗」,踢地不是她,而是地上的积雪,不过等她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,大量地雪花、雪子劈头盖脸地撒在了她的脸上,钻进了她的眼睛里、鼻孔里、嘴巴里、脖子里,不仅视线一片模糊,冰冷的雪子也让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。
而就在此时,方杰已经射出了血刀,同时欺身而上,想将水笙一举杀掉,看着血刀老祖奸**笙,他做不到,但若是亲手杀了水笙,他心中绝对毫无顾忌,不过水笙倒也了得,隐约感到前方射来一道红色光影,忙乱之下连忙将身体平仰,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。
而这一幕在方杰看来是在太熟悉了,当初他和静琳在华山村击杀梁发的时候,情况和现在差不多,于是骤然大跨步上前,故技重施地一招「弓步冲打」,左拳击出之后,弓步冲上,再出右拳。
水笙的武功本来就和梁发在同一个级别上,而且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,哪里能看出方杰这一招中所隐藏地杀招,不过方杰似乎忘了一点,此时水笙和梁发唯一的不同就是,水笙现在看不见,所以连方杰的第一拳都根本毫无防备,“运气十分好地”被一拳击中小腹打飞了老远,至于第二拳杀招,水笙反倒是没能挨上,最后只是被方杰打成了重伤,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。
看到这个结果,方杰不由得一呆,暗自总结了一番,心想即便是看似同样的情况,同一招也未必见效,对于招式的选择上和对形势的判断上,还有待继续加强,如果刚才那一招用的是「进步冲捶」,恐怕水笙就算不死,也至少会晕过去。
不过,既然已经水笙给打趴下了,而且对方明显不是自己的对手,方杰心中那股被冤枉地窝囊气倒也发泄的差不多,现在若再下杀手,他一时也没那般心狠,不由得抬头,有些担心地看向血刀老祖那边的情况。
血刀老祖本是运劲与刘乘风比拚,两人半天谁也奈何不了谁,而从后面悄悄上来的花铁干见两人头顶白气蒸腾,内力已发挥到了极致,便想偷袭建功,举起钢枪,力贯双臂,枪尖下寒光闪动,势挟劲风,向血刀老祖背心疾刺。
枪尖的寒光被山壁间镜子般的冰雪一映,发出一片闪光,血刀老祖陡然醒觉,这时他手中血刀正和刘乘风地长剑相交,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,更不用说变招回刀,向后招架,心想左右是个死,宁可自己摔死,不能死在敌人手下,于是双膝一曲,斜身向外扑出,便向崖下跳落。
花铁干这一枪决意致血刀老祖于死地,一招中平枪“四夷宾服”,劲力威猛已极,哪想得到对方竟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堕崖,只听得波的一声轻响,枪尖刺入了刘乘风胸口,从前胸透入,后背穿出,他固收势不及,刘乘风也浑没料到有此一着,当即毙命。
血刀老祖从半空中摔下,地面飞快的迎向眼前,他大喝一声,举刀直斩上去,正好斩在一块大岩石上,当的一声响,血刀微微一弹,却不断折,他借着这一砍之势,身子向上急提,左手挥掌击向地面,蓬的一声响,冰雪迸散,跟着在雪地中滚了十几转,一砍一掌十八翻,终于消解了下堕之力,哈哈大笑声中,已稳稳地站在地下。
笑了几声后,又侧头望向方杰,发现对方居然将水笙给打趴下了,血刀老祖更是开心得不得了,又大笑了起来,笑声更大:“哈哈哈,祖师爷爷我打老的,徒孙儿你打小的,一死一伤,不错不错,有长进!”
方杰呵呵一笑,暗道这种结果虽然实际情节有些不一样,但也差不多,反正刘乘风是被花铁杆误杀了,念及此处,忽然想起了什么,抬眼一看,发现一人已经从背后插上,直取血刀老祖的首级,不由得对不远处的血刀老祖惊道:“小心后面!”
若是听方杰这声提醒再反应,血刀老祖早就死了,以他的武功,自然已经达到了听声辨器地境界,若是按照游戏里来说,便是招架技能已经达到了宗师境界,一般地偷袭,对其毫无作用,只见血刀老祖身子不转,回刀反砍,当的一声双刀相交,但觉胸口一震,血刀几欲脱手飞出。
一回头,只见那人是个身形魁梧地老者,白须飘飘,形貌威猛,手中提着一柄厚背方头的鬼头刀,血刀老祖,急忙闪跃退开,仓卒之际,没想到自己和刘乘风比拚了这半天内力,劲力已消耗了大半,而从高处掉下,刀击岩石,更是全凭臂力消去下堕之势,他暗运一口真气,只觉丹田中隐隐生疼,内力竟已提不上来。
袭击血刀老祖的人,方杰自然认得,那正是“落花流水”之中排名第一的陆天抒,眼见血刀老祖似乎内力不济,方杰不由得大急,回身一看,正巧看到水笙正捂着肚子步履蹒跚地向陆天抒小跑过去,当即心下一横,施展轻功闪到水笙背后,一掌朝其后颈拍下。
重伤之下的水笙见陆天抒已到,心下大喜,本想偷偷躲到陆天抒那里,所谓乐极生悲,欣喜之下却不料方杰突然发难,只条件反射般地偏了偏脑袋,仍然被方杰砍中了肩膀,当即晕了过去。
方杰连忙将水笙往胳膊上一架,另一只手卡在对方的颈脖上,对众人大喊道:“你们若是再敢动手,老子就杀了她!”
说这话的时候,方杰却在心中苦笑,自己什么时候也干起绑票杀人的勾当了……不过转念一想,这水笙从头至尾就想杀了他,别说恩情,简直就是不共戴天,而此时正好是偿还血刀老祖救命之恩的时候,还管他个狗屁的仁义道德,原著剧情他不管,他只知道,现在帮血刀老祖就是仁,就是义,若是这个时候还胳膊肘往外拐,那才是真正的没良心!
越是这般想着,方杰的心志越是坚定了起来,手上的力道也不禁大了许多,一脸凶相地扫视着众人……
第二卷 拜师学艺 第一百六十九章 锦shang添花的人头
第一百六十九章 锦上添花的人头
第一百六十九章 锦上添花的人头
就在方杰喊话之际,陆天抒正鬼头刀挥动,又朝血刀老祖劈将过来,血刀老祖身形一矮,向敌人下三路突砍二刀。
陆天抒身材魁梧,下盘坚稳,纵跃却非其长,当即挥刀下格,却不料身侧传来方杰那一声大喊,由于担心水笙的安危,心念一个不稳,动作一顿,格挡的力道也小了许多,只格住了血刀老祖第一刀,而第二刀却无论如何也没抵挡住,左腿当即被血刀老祖劈成了两截,不由得惨哼一声,一屁股坐地。
内力不济的血刀老祖本只是想逼退陆天抒,然后再抽身退回去挟持水笙做人质,毕竟上面还有一个花铁杆,另外,水笙她老爹还不知藏在什么地方,若是再这么拼斗下去,后果难料,可他也没想到方杰居然在关键时刻和他想的一样,还让自己这一刀建功,当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,再又连续三刀朝陆天抒当头劈落。
陆天抒毕竟是中原武林中一等一的人物,双腿虽断,但双手却还在,立即挥刀阻隔,不过,怎奈没了双腿,便少了支撑力道,挡下第一刀的时候,他勉强还能用左手撑地,撑住身子不至仰倒,可挡下第二刀的时候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左手竟然硬生生地被撑断,陆天抒口喷鲜血,再也挡不住第三刀,顺势侧身一滚,躲了过去。
血刀老祖见陆天抒四肢少了三肢,哪里还肯放过对方。 跨前一步,再又劈了一刀,陆天抒再滚,血刀老祖再劈,陆天抒连躲了七八刀后,不料身后积雪并未结冰,身体一沉。 登时向下直堕,而抢上强攻的血刀老祖猛觉足底一松。 身子也直堕下去。
看到两人堕了下去,上面地方杰担心之下,不由得伸长脖子看去,接着一愣,所料不差的话,这两人掉下去的地方,正是他以前弄到中平枪谱的那个大雪坑。 心中甚感造物弄人的时候,忽听得右侧有人叫道:“笙儿,笙儿!”
方杰心头一紧,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,一边侧脸瞧去,发现来人正是水笙的父亲水岱。
水岱见自己女儿生死不明,当即大怒,指着方杰颤声道:“你、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?”
“本来只是晕了过去而已。 ”方杰心知对方武功比自己高了许多。 嘴上不敢过于得罪,只是阴晦地威胁道:“但你若是再走近一步,那她地小命就没了!”
听说女儿只是晕了过去,水岱脸色稍缓,此时花铁杆也已经来到了水岱身边,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那起伏不定却又看不着人影的雪坑后。 水岱说道:“你挟持一弱女子作人质,还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么!你若是放下我女儿,我保证绕你一命!”
“哼哼!”水岱不说这话还好,一说这话,方杰顿时怒气上涌,哼笑了两声后,匪气十足地道:“你女儿也算是弱女子?她和汪啸风号称「铃剑双侠」,江湖上人尽皆知,既然要出来混,自然要有出来混地觉悟!若不是她先要杀我。 又如何会被我师祖给捉住?”
“你们这些血刀门的恶僧。 人人得而诛之,于我女儿何干!”水岱脸色微变。 想上抢上前击杀方杰,救回女儿,可看到方杰手腕一动,掐住水笙脖子的那只手又紧了一紧,不由得顿住了身形,怒道:“若是有胆,便与在下光明正大的斗上一斗,拿我女儿作要挟算什么本事!”
“老子本来就是个武学废材,屁的本事都没有!”虽然这话有些破罐子破摔,但方杰的脸上却显出一丝得意之色,反问道:“若你是我,途中没来由的被人追杀,你是保命,还是将头伸来让人砍一刀?血刀老祖是血刀老祖,我是我,俗话说有仇报仇,有冤报冤,你们若是有种,便下去与我祖师斗上一番,跟老子叫个什么劲!”
显然,方杰这话是想转移目标,毕竟当着水岱和花铁杆地面,方杰心知即便是手中有水笙,一个不小心也会丢了性命,但血刀老祖不同,若是按照正常情况发展的话,这两人都不可能讨得什么好出去。
听了方杰这话,水岱面色一惭,对一旁的花铁杆道:“花二哥,我这就跳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