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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唇也很冷,还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息。
他尽可能将我抱在怀里,有力的手臂,竟拖不动我瘦弱的身子。
他让我靠在他怀中,他吐出的血,不断的灌进我的衣领。
我想醒来,可是却动弹不得。
眼皮沉的吓人。
颜,别哭了,眼肿了就不美了。
颜,别吐了,我脖子黏的难受。
他想灌输内力给我,可内力根本提不起丝毫。
他握着我软绵绵的手腕,惶恐的探着我的脉搏。
我知道我的心跳,又快又浅。
情况危急,似乎有内出血。
突然,他放开了我。
‘咕咚’一声。
他跌下了床。
他在向门口爬去。
他的喘息,总是不时间断。
他不停的吐血。
他剧烈的咳嗽。
不知多久,也许一小会儿,也许几个时辰。
身体被抱了起来,内力灌输进来。
梅公子的声音响起。
“宫主,他害您散功,为何还要救……”
‘啪’!
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,很熟悉。
颜宫主的声音很低沉,“只管救,多话!”
许是梅公子给他输了内力,他的声音恢复了威严沉稳。
梅公子飞快的打通我淤堵的经脉。
半晌。
我醒了。
梅公子道,“宫主,须将那物尽快取出,不然性命危险。”
颜宫主冷颜道,“你去请木幺过来。”
梅公子顿了顿,轻轻走了出去,将门带上。
他走后,颜宫主冲我笑笑,苍白的脸透着股黑气。
似乎内伤很沉重。
我挣扎起来,“小颜颜,你不把后背上的簪子拔下吗?”
颜宫主苍白一笑,道,“不急。”
我道,“那我也不急。”
颜宫主费力抱起我,“菊儿,要挺住。”
我挑眉道,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”
颜宫主凄绝笑道,“我竟忘了……那石头还在里面……”
我道,“您瞧你这记性,够健忘的。”
颜宫主抱我的手紧了一紧。
我问,“紫颜呢?”
颜宫主道,“哭累了。”
我哼道,“刚才哭得不是你?”
颜宫主脸红。
我逗他,“来美人儿,给爷笑一个。”
颜宫主努力挤出笑容,“菊儿,你记得我了?”
我道,“记得你小时候被我抓着用茶水洗澡,你光着屁股的样子真逗儿。”
颜宫主哼道,“菊儿,你屁股是我的。”
我道,“紫颜,你又出来了。”
紫颜眼圈一红,又要咧嘴。
我连忙道,“别哭,你哭我就睡觉啊。”
紫颜赶紧咬住嘴,不敢哭,“菊儿你别睡。”
我道,“小颜颜,哥哥我困了,需要你粉嫩的小嘴提神呢!”
紫颜红了脸,恼羞的打我一拳,“菊儿坏!”
我……昏了。
隐约听见幺儿的声音。
“颜宫主……你的伤势更重些……”
“先救他……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先救他……”
“好……”
嘴被撬开,一片略苦的参片压在舌下。
那是吊命的。
“颜宫主……”
“怎么?”
“万一内脏受损……出血不止……”
“你说过,他的伤不重……”
“我是说万一……”
“没有万一,他敢死,我便鞭尸……”
“……”
我……是清醒的……您老积点口德吧……
只是身体不能动而已……
双腿被弯折绑起。
颜宫主抱住我,用手拉住我的腿。
我能感受到,他的手在颤抖。
我已经疼得麻木。
可那颤抖,震伤了我。
后面被支架撑开,滑溜溜的小手极缓极慢的伸了进去。
幸亏木幺少年身形,手掌细小,勉强进入。
越进越深,终于,触到那石块。
稍微一动,便痛彻入骨。
我痛醒,轻声呻吟,“……疼……真他妈疼……”
木幺担忧的看着我,“哥,很疼?哪里疼?”
我虚弱道,“哪儿都疼……”
木幺正色道,“哥,你要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。”
我道,“弟弟啊,你整个石头堵肠子深处,貌似还有不少撕裂伤,还被恶狠狠撞击了一夜,插得太深都拿不出来,而且你看我身上还有块好肉吗?你说我该哪儿疼?”
我边说边露出被掐的伤痕斑斑的胳膊腿儿,恨不得连腰都露出来。
上面掐的,真叫一个艺术啊,跟梵高的画儿似的!
颜宫主不自在的轻咳一声,面露赧色。
木幺沉声道,“颜宫主,你忘记吃药了。”
颜宫主难得低头,“好,我记得了。”
两人似乎保持着医患关系。
而不可一世的颜宫主,貌似就是被医生宰割的病号。
原来医者最大在紫绝宫一样适用。
我问,“咋,你还包治神经病?”
颜宫主阴冷道,“菊儿想那石块再进的深一些吗?”
木幺冷下脸道,“颜宫主,我哥危在旦夕。”
颜宫主快速解开脸上的冰霜,温柔的握住我手,“菊儿要努力。”
我哆嗦一下,“算了,早死早超生。”
颜宫主厉声道,“休得胡说!”
木幺摸着我的脉,“哥,你的脉搏很微弱。”
颜宫主的身体一下紧张了起来,呼吸也屏住了。
古代的医疗水平不够,只能靠脉搏来判断人是死是活。
好人给折腾一夜都得心率不齐。
何况那可是传说中的‘SM’啊……
真长见识了。
我翻白眼道,“血压不够,当然微弱。”
木幺道,“哥,你别胡说!”
我道,“幺儿啊,表再喂血了,那是行不通的,而且我也不喜欢喝,哦,还有啊,人的血分四种,不能随便乱输,不然会死于肺栓塞的。”
木幺沉默,不敢再动。
我道,“木神医怎地发怵?”
木幺道,“哥,为何不杀了他。”
抱住身子的手,微弱的一紧,却紧张的松开。
我道,“我插他死穴,他不也没杀我?”
颜宫主的手,伸过来握住我的。
我差点把他戳死,他差点把我插死,这事整的,跟电视剧似的。
俩傻鸟,瞎折腾。
我问,“幺儿,那处真是死穴?”
木幺低声道,“颜宫主……一身的武功……全废了……”
我问,“还能再练吗?”
颜宫主道,“武功可以再练,菊儿可就这一个。”
握紧我的手。
我乐,“没想到我还挺宝贝呢。”
颜宫主,“这时候还能笑出来的,也就菊儿了。”
我道,“你也跟着乐啊,这不就俩了?”
木幺道,“哥,我动手了。”
我叫道,“慢着!”
颜宫主握住我的手,“菊儿不会有事的。”
我道,“少肉麻,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,不然我就算死,也不瞑目。”
颜宫主马上明白我的意图,声音立刻冷了,“不准提他。”
我仗着伤势撒泼,“就提!”
半晌。
颜宫主缓缓道,“他必须死。”
我拉着幺儿道,“幺儿,交给你个任务,记得给我们合葬啊。”
木幺小心道,“是司徒……”
颜宫主厉声训斥,“菊儿胡闹!”
我连忙捂着心口,‘娇声娇气’道,“哦哟哟,俺脆弱的小心脏啊~”
颜宫主脸上的黑线一茬接一茬。
他示意木幺动手。
我连忙夹紧腿,“别动,那石头堵着伤口,你一拽出来肯定得出血,等我说完话。”
木幺看看颜宫主,又看看我,不动了。
我能想象颜宫主的脸色有多差。
肯定又是锅底。
我深吸一口气,“颜宫主,若我没事,我定会拼尽全力保护铸剑山庄和司徒云,若我死了,那司徒云也必死无疑,俺俩黄泉相见,大手拉小手,哼着黄梅小调走过奈何桥……”
颜宫主道,“菊儿,你是在逼我留下他的性命吗?”
我道,“哎对,小颜颜真聪明。”
颜宫主面容狰狞,“你想他生不如死?”
我摇头晃脑,“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
颜宫主道,“说完没有?”
我道,“完了。”
木幺小心伸手进去,缓慢转动着那石柱,轻轻的拔了出来。
一股湍急的血流随之涌了出来。
那家伙,跟血崩似的。
木幺急忙银针封脉。
可惜,穴道终归太远,血总也止不住。
涂上的金疮药不断被血冲下来,木幺急得满头是汗。
我道,“算了,拿些金疮药我喝喝吧,反正我也毒不死。”
木幺赶紧将那些药粉倒入我口中。
足足倒了三四瓶。
由此事,木神医发明了可外用兼口服的低毒金疮药,此话暂且不提。
我艰难吞下去,翻白眼道,“齁死了……你放了多少盐……下回少放些……”
我疼啊,抱着肚子满床打滚。
颜宫主死死抱住我。
木幺用尽浑身解数将我扎成……豪猪。
血竟慢慢止住了。
血止了,人就应该没事了。
我这边弄好了,滚一边装重病号苟延残喘,颜宫主接茬上。
他背上的那根簪子,插得极深,没入了几乎三寸。
紫色的外袍被血浸出一道黑黑的痕迹。
木幺问,“颜宫主,您的伤……”
颜宫主眼睛一瞪。
木幺不再说话。
木幺先替颜宫主把脉,脸色十分怪异。
颜宫主阴森森的看着他。
我在一边支着脑袋问,“干啥呢?背上插着根簪子挺时髦不是?赶快拔了啊!”
木幺看看颜宫主,欲伸手替他拔下凶器。
颜宫主突然劈手挡开,反手握住后颈的簪子,猛地一用力!
簪子带着血珠,被迅速拔了出来。
一口血登时飙了出来。
我问,“能死吗?”
木幺道,“无妨,真气反噬而已。”
我问,“啥叫真气反噬?”
木幺道,“好比一个坚固的水坝正在泄洪,颜宫主的身子就是下游的村庄。”
我道,“原来内力和真气是相生相克的。”
木幺点头。
颜宫主手撑在床沿上,不断粗喘着。
我指着他问,“我以后是不是能欺负他了?”
贼笑……
颜宫主摸了下嘴角的残血,“不能,菊儿休要妄想。”
我道,“你不被淹了吗?”
颜宫主阴恻恻道,“你说谁阉了!”
我道,“不你吗?”
颜宫主……
颜宫主白我一眼,道,“身手步法俱在,且我的剑法紫绝宫无人能当。”
我白了回去,“我又没看过你打架,就看你成天拍肉泥了,谁知道你全方位发展呢!再说了,你剑法就紫绝宫老大,你跟铸剑山庄的比比?”
颜宫主道,“宰司徒云绰绰有余。”
我道,“到时候司徒云用内力驾驭宝剑,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!”
颜宫主冷颜道,“菊儿,不准再提他!”
我道,“既然打不过,咱们就打道回府吧!不然我找机会再淹你一把!”
颜宫主……
木幺道,“哥你需要卧床十天,颜宫主需要卧床三日。”
我叫嚣,“他不淹了吗?怎么只要躺三天?”
颜宫主怒道,“不准再提阉了!”
木幺道,“三天之内该淹的都淹了,还躺着干嘛?”
颜宫主……被华丽丽的忽视了……
没武功的人就是好欺负……
我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