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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身边的昆仑大师兄没了兵器,却不甘承认失败,只能化掌为爪,扣住我的喉咙命门。
却见他的扣住我的手,竟让人咋舌的慢慢变成黑色!
众人登时倒抽一口冷气。
果然,剧毒无比。
这时候,幺儿一身是血的被拖了出来。
一名昆仑派弟子用刀架着已经醒过来的幺儿,威胁道,“让我们走,不然他们性命不保!”
幺儿看着我,而我看着颜宫主。
昆仑派手里有两个人质,紫绝宫必然受限。
却不想,颜宫主眼神阴郁,狂然笑道,“随便你们,不过,若菊儿死了,你们必须陪葬。”
这话说得掷地有声,武林大会上的一幕在众人脑中重现。
多少武林高手在那一息之间,全体毙命。
昆仑派的人知道,放不放都得死,还不如拉个垫背的。
锁喉的鹰爪稍一发力,脆弱的喉骨便会登时粉碎,回天乏术。
却不想,人还没来得及将我抓死,那手已经被强力的真气生生打断!
不是骨头断裂,而是整个手被连皮带筋全部打断,断手被巨大的冲击震飞老远。
带出一溜绝美的血珠,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诧的弧线。
颈下的断腕血肉模糊,白骨森森。
滚烫的血登时喷了我一脸,腥甜的味道,却泛着恶臭。
人性糜烂的恶臭。
“啊!!!!……”
昆仑大师兄惨叫一声,握着疯狂喷血的断腕,再也擒我不住,痛得直接从马上重重跌下,满地打滚,凄厉的哀嚎。
我拼了残破的身子爬过去,夺了他头上的发簪,抵在他太阳穴上!
“放了我弟弟!”
我冲着抓着幺儿的人大喊,面容扭曲,浑身发抖。
那边的人犹豫不决,我干脆抱着那脑袋将发簪狠狠刺入!
昆仑大师兄哀叫一声,紧接着蹬腿儿一命呜呼!
太阳穴上的发簪赫然深入颅中。
我拔出带血的发簪,朝幺儿冲了过去。
架住幺儿的人频频后退,我一瘸一拐步步紧逼,幺儿踉踉跄跄的往后退,不停的吐血。
突然,我猛地将手里的发簪掷了过去。
触目可见,那银质的发簪已然漆黑一片,正是我身上的剧毒。
刚才昆仑大师兄漆黑的手已然证明,我碰过的东西毒的厉害,他们不可再碰。
那人抓着幺儿慌忙往一边撤去,却不想我欺身跟上,双手死死握住架在幺儿颈上的剑!
十指传来连心的剧痛,我咬牙握住,不让它伤了幺儿。
黑血登时顺着剑锋流了下来,滴在土里登时腾起一股刺鼻的青烟。
毒性可真猛烈至极!
幺儿看到我握住剑的手,不禁凄厉哭道,“哥哥——”
扭曲的小脸因失血过多,泛着变态的惨白,摇摇欲坠的身体轻飘飘的。
那人恐怕被我传上剧毒,一个趔趄连退了几步,手里握着的剑也因为惊慌而松开了。
我趁机将剑拽回,反手抓住剑柄,用剑护着二人,费力的拖拽幺儿到颜宫主身边。
手上的血将那剑染得漆黑,似乎还冒着刺鼻的气味。
颜宫主低头看我一眼,我登时从他眸子中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透着死气的脸上全是汗水和泥泞,浑身全是黑血淋漓的伤口。
他爱干净,定不喜欢这样的我。
忙缩身低下头。
只听颜宫主微启薄唇,道,“一个不留。”
转眼间,紫衣飞起,血光乍现,现场一片鬼哭狼嚎。
昆仑派的人全部一剑毙命。
就连他们在马车里养伤的师傅也没能逃过。
昆仑派几乎来了大半精英弟子,竟如此不堪一击。
江湖上流传,紫绝宫为了争夺木易经,灭了昆仑派,却毫不费力,手到擒来。
却不知道昆仑派众高手的内力已然被乱七八糟的毒化去。
紫绝宫的神话雾障慢慢聚拢。
我和幺儿被紫绝宫的人接手,待遇似乎好了一些。
幺儿的伤势不算沉重,却是伤了肺,幸亏神奇的体质撑着,不然早一命呜呼。
我被扔在一辆全封闭的马车里,连窗子也被钉死了。
坚硬的木制底板,随着马车的移动不停碰撞着我手脚上的伤处,黑血不断流出来,渐渐变成了暗红,慢慢又变成了鲜红。
许是毒解得差不多了,感觉身体负担不像那时候沉重了。
马车不停的飞速前进,我即使扒住了侧壁也无法使得身体不受颠簸,磨破的伤口不断崩裂,见骨的双脚痛得都没了知觉。
却比拖在马后好上千百倍。
颜一直没有再看我一眼,甚至连脸也不肯转过来。
紫绝宫的人对待我很粗暴,根本不顾及我浑身的血口,只是顺手一扔,便走了。
但那鄙夷和厌恶的目光却针刺般留在了心底。
我不娇美,不会武功,性子坏,脾气差,修养全无,气度恶劣,泼皮痞气,油嘴滑舌,甚至连木家人应有的价值也没有,似乎生存在这世界上是个令人恶心的累赘一样。
可我宁愿谬信这世界是美好的,虽然它总是展现给我最丑陋最扭曲的一面。
我憧憬的快意恩仇,古道瘦马,似乎只是乌托邦。
可是,我依然努力的去相信……很努力……
昏昏沉沉几日,除了每天一次从天窗扔进来的几块硬饼,别无其他。
渴的不行的时候,我用几乎被剑削断的手指敲打侧壁,希望他们给一些水,我不想渴死,我想活下去,看看幺儿的伤势,还有,颜。
他们不耐烦时,才会从天窗泼下一瓢冷水。
马车里全是我流出的黑血和脓血,还有极少的排泄物,水混着这些污浊,腥臭异常。
我却别无选择,只得跪爬着用舌尖飞快的舔舐着,尽量在水渗出马车外前吸取更多的水。
活命的水。
水里含有剧毒,我不停的中毒,解毒,再中毒,再解毒。
短短的几日,身体几乎达到极限,瘦的从前面的腹部几乎都能摸到后背的脊柱。
但我还活着,顽强的活着。
突然一天,马车被人用外面劈开。
强烈的阳光射了进来,我受不住用手臂挡住眼睛,心脏一通乱跳。
手臂一紧,却是一根绳套,竟将我的头和手臂套在了一起!
不顾阳光的刺眼,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四周。
原来已经到了紫绝顶的山脚下。
因为我是剧毒之人,无人肯碰我,只得用绳子拴住我,带上紫绝顶。
等身子被提在半空时,我看到刚乘坐的那辆马车,正在熊熊的烈火之中发出绝望的劈啪声。
昔日风光的菊公子已经不再,现在的我可以算是虎落平阳。
尽管我一再声明我已经没毒了,但没人相信我,依然是绳子来绳子去。
宽敞空旷的紫菊宫我没有资格进去了,阴暗潮湿的地牢正向我敞开锈迹斑斑的大门。
不过也好,幺儿在。
幺儿和我共同占据着地牢的东南角,只不过他是躺在床上,而我是被绳子拴在笼子里。
上回用铁链栓让我给跑了,这回居然拿大粗绳子在我脖子上打了死结,还用火燎上了,没有工具是根本没法割开的,当然,我可以上牙。
不过,除非我长了一副啮齿类动物的强壮牙齿,不然想咬开绳子,至少是一百年以后的事了。
“哥……”
迷迷糊糊听到幺儿的声音。
忙睁眼看去,果然是幺儿,他刚睡醒,正要翻身。
我连忙出声惊呼,“幺儿别动,乖,再趴两天就好了。”
幺儿伤在后背,一直趴着睡,压得受伤的肺剧痛难忍,一直想翻身。
幺儿哼道,“哥,疼……”
我道,“瞎叫唤啥啊,你瞅哥我,多坚强啊,多不屈啊,正是你学习的好榜样!”
幺儿看着我,眼中似乎有雾气飞快弥漫。
我知道我有多惨,瘦的跟木乃伊归来似的,还得强打精神哄孩子。
摇摇身上的绳子,我道,“唉,上回还是铁链,这回就用绳子了,啥时候能混上金链啊。”
幺儿苦笑,“哥,你怎么还有这样的好心情。”
我笑道,“不错了,有吃有喝有地方睡,还不用交钱,哪儿找这好地儿啊。”
听着跟进局子差不多。
每天都会有人下来当‘说客’,让我们把木易经交出来。
谁都不是傻子,交出木易经我俩还能有活路?
当然死咬着不肯说。
我又毒又伤,瘦的没了人形,紫绝宫的人想严刑逼供都不敢下手,生怕一鞭子下来我就登往极乐了,幸亏伙食还不差,时常见到荤腥。
比如说死老鼠啊,臭蟑螂啊,甚至连大肥虫子也有。
他们久居山中,以为世人都跟他们一样清高洁癖,觉得在饭菜里动些下三滥的手脚便能让人忍无可忍,其实,为了活着,我能忍受一切。
幺儿受伤不重,却伤在肺,一不小心便会大出血立马咯屁,或者弄成个气胸,也够受的。
所以我们一直很‘好运’的没被折腾,只是耳朵根子淌油了。
这天,终于等到迟来的牢饭了。
‘啪唧’,一坨类似牛粪夹着菜叶的不明软泥摔在碗里。
我欢呼雀跃的跑去端着我‘专属’的大盆,脸埋进去一通狂吃。
幺儿强忍着呕吐的欲望,艰难的吞咽着发臭的饭菜。
等我淅沥呼噜吃的差不多时候,幺儿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捡石头啊虫子之类的。
我切道,“讲究啥啊,吃饱为上,跟你说啊,小石头呢还有人体需要的矿物质和钙,能够促进骨骼发育和大脑发育,小虫子呢,含有丰富的蛋白质,能够促进肌肉生长和血液再生,赶紧捡回去,别浪费。”
幺儿脸色发青的看着我,跟看ET似的。
我问,“咋啦?我脸上有银子啊?”
幺儿半天才找回声音,“哥,你以前……到底……”
我抠抠脑袋,“还真想不起来,除了关于我自己的,我都记着,就记不住我是干嘛的了。”
幺儿叹气道,“哥,你定是一个坚强的人。”
我笑道,“得了吧,啥坚强啊,咱就相信一句话,好死不如赖活着,嘿嘿。”
幺儿听话的把小石头和小虫子都吃了,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。
吃完饭,我俩的肚子开始‘二重唱’了。
‘咕噜咕噜’‘叽里咕噜’‘咕咕噜噜’……
许是‘逆境出人才’,我俩的肠胃竟能将细菌之类的当作营养吸收了。
虽然会难受几个时辰,但谁也没出现上吐下泻脱水之类应该出现的情况。
我跟幺儿乐,“肯定饭里面放止泻药了。”
幺儿小脸都黑了,提醒我道,“哥,止泻药很贵。”
我哦了一声,“啧啧,紫绝宫就是有钱,咱们傍上大款了。”
幺儿……
晚金丛岸菊,馀佩下幽兰。
差不多该到被‘游说’的时间了。
居然没有等到嘴巴贱痞的‘说客’,却是传我上去觐见。
看守地牢的人给我换上一身新衣服,还洗了洗脏兮兮的小脸,这才拽着拴住我的绳子往上走。
脚伤才开始长肉,又疼又痒,我蹦蹦跳跳抽着冷气跟在后面跳脚。
一如我相见颜的心情,特期待,特欢喜。
谁知牵着我的人居然讽刺道,“高兴什么,颜宫主最不喜欢不优雅的公子,你看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