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键盘上方向键 ← 或 → 可快速上下翻页,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,按键盘上方向键 ↑ 可回到本页顶部!
————未阅读完?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!
“八爷,再不走,请安的吉时就过了……”一边的小厮抖着嗓子提醒了一句。主子不笑了,他快死翘了……
“……”他将视线移了开去,不待小厮伺候,径自撩帘,弯身,落座……
八爷……好像在和谁闹脾气的样子……而且这个谁,好像就是站在这里,扔垃圾,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她……夏春耀……
将自己对不起八爷的事翻了下记录,其实她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也不多啊……无非就是晚上做做他当男主角的春梦,没付他版权税啦;在他家墙壁上留下了几个华丽的脚印,没付清洁费啦;本来她还打算在他家门口用瓦片写上“I LOVE YOU”几个华丽的大字呢,但鉴于影响风化,又怕教坏某个小朋友,要被抓去午门斩首,她都作罢了……
难……难道是她曾经暗恋过十四,花痴过九爷这样华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?谁这么大嘴巴,拖去午门斩首示众啦!
但是,但是,那只是人类在见到华丽事物的条件反射而已……而且在八爷英雄救美之后,她已经把以前的过往全部清空,就差遁入空门以谢清白了。这是她的初恋来着,相信她啊!八爷……
胤祀右手撑着下巴,感到起轿一阵摇晃,甚至感到背后一阵好忠君爱国的视线,几乎不需要去撩帘确认,唇角却下意识地勾了起来……
直到轿子落在宫门前,撩帘的小厮撩起了轿帘,却见一张带着和以往不无相同的笑脸的人,从轿子上从容地走了下来……站在旁边的小厮下意识地打了个抖……不愧是他家八爷,不知不觉间,已经由语言天书上升为表情天书了。以往天书听不懂,至少还可以看脸色行事,这下可好了……天要亡他啊……老天,他发大财的新年愿望不算好不好……他只求老天别再让八爷升级了……八爷已经够华丽了……可怜可怜他们这些还不够道行的人吧……
同皇阿玛请过安,胤祀走下乾清宫的阶梯。雪被太监们扫开,不留一丝存在的痕迹。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这紫禁城的天空,停了停脚步,深呼出一口气,暖暖的白雾从唇口流出,再提起脚步缓缓走下阶梯……
“冻死人的天气!”一同走出来的九阿哥跺了跺冻麻的脚,皱了皱眉头,“八哥,可是要去良妃那儿请安?”
“……”他淡淡地一笑,没说话……
九阿哥无力地挥了挥手:“得得,您啊,就继续这么着吧!最好是让我也瞧不明白了,等哪天,你九弟我可以正式向您辞了这帮您转话的差使,我感恩戴德!”
“怎么?大过年的,火气倒不小?”八阿哥挑眉头看着老九深皱的眉头,“可是昨夜被炮仗声闹的?”
“……”他不说话,只是翻了个白眼,继续朝阶梯下走。他该说什么,告诉八哥,他嫌他家最近一个月过得太太平、太安静,他严重不习惯?不习惯到年夜辗转着睡不安稳,却不是因为吵闹的炮仗声?不习惯每天上下轿子,太平无事地走大门?不习惯每天在书房里宠幸谁也相安无事?估计他要把这些话说给八哥听,八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带他去御医那里问问他还有没有救……而御医的诊断结果绝对是……没救了!真是浑蛋……
“不扯了,我得去我额娘那儿,去晚了,她又是一顿唠叨。”他向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跨着步子往宜妃宫里去。
“你九哥是被炮仗声闹腾了,那你又怎么回事?”他不动声色,只是向后回了回头,看着身后的十四搓了搓手,哈了口气,将头顶上的黑绒帽往下按了按。
“八哥可是要先去惠妃那儿请安?”十四提了提唇角,避重就轻地回答,“我同八哥走一段。”
“你不急着去你额娘那儿?”
“晚些去。”
“避你四哥?”
“免得大过年的抬杠,我图个吉利!”他状似无谓地耸了耸肩……
“哦……我倒怕你也避他,他也避你,最后却避到一起去了,这不赶了个正好?”他笑着回头深看了他一眼。
“八哥……九哥是被炮仗闹的,那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?”不要怪他问这么让人耳熟的问题,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!
“我?”他挑着眉头,伸手指了指自己……
“很讨打……”原谅他实话实说,刚才九哥的表情就这样告诉他的,他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……
“……”
胤祀刚跨进院门,却见一个蹲在地上摆弄着还没开的水仙的身影,因为穿着花盆底鞋,蹲得摇摇晃晃。只手拨弄了一下冰冷冷的花苞子,却仰头看见自己的儿子走进院子,笑着站起了身,拍了拍身上被弄皱的旗装,等着站在门口的胤祀进来,却见他只是站在门口。
“怎么了?”她踩着花盆鞋,向他走了两步。
“额娘看不出来,儿臣在生气吗?”他故意扬了扬眉头。
她也不急,只是笑着走到他身边,拉着他往屋子里走:“水仙搁在房里老是不开,我见今日阳光甚好,让它透透气,我也跟着透透气。”
“是透气还是吹冷风?”他指了指被搁在一边椅子上的毛裘。
“瞧你,一来就兴师问罪的,还没同额娘请安呢。”她看着他将椅子上的毛裘拿了过来,披在她身上。
“与其请额娘安,不如守着额娘少吹点冷风才是。”他引她进了屋子,瞥了一眼旁边吓得打抖的丫鬟,只是扬了扬手,示意她们下去。
“可有先去惠妃娘娘那儿?”她落了座,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叮咛了一声,他自小便由惠妃抚养,这请安可不能马虎,“礼数可到了?”
“给皇阿玛请过安,我就去过了。”他安抚下她,坐在了侧座上。
“那就好。”她向他打量了一眼,“还有裕王府那边……”
“额娘还把我当不懂事的娃吗?该打点的事,我自有分寸。”他笑着帮她弄暖她刚刚在冷风里吹凉的手,“额娘的话,儿臣都有听,可儿臣的话,为何不见额娘听过?”
“我的话你都有听?”她伸手抚过他的脸颊,冰凉地划过他的侧脸,“为何还不去接你福晋回府?她回娘家时日已经不短了吧?”
“她在那儿住得习惯,儿臣也好清静,这不挺好?”他的表情没有变过,只是对她冰凉的手皱了皱眉头,“额娘,儿臣去帮你寻个暖手的小炉来。”
“你已经二十二岁了!”她拉着他站起要走的身子,按着他坐下,“哪个皇子这么大了还没个娃娃,这紫禁城里,说是风,就是雨,你到现在还没孩子,你皇阿玛那儿也说不过去。她既不能生,就算你不去寻她回来,总该纳个妾室了吧?”
“……”他只是听着,没有言语,将手握紧了她那双越加冰凉的手……
“当初若不是为了我封妃的事,你大可不必允了你皇阿玛这婚事……既是我身份不够,我也没做那妄想,却为何要你……”她垂下的目,带着一丝丝的怨,“这个高枝不攀也罢……”
“……”他依旧没说话,笑颜也没褪下,“额娘怨吗?”
“……”她只是皱着眉,伸手抚了抚他舒展的眉头,“有你在,额娘不怨!”
“裕王叔过身后,皇阿玛可有来过?”他任由他的眉头在她的手掌里抚平。
她摇了摇头,视线越过他,看向满院的花草,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……
“额娘……”他轻唤她,拉回她的注意力,“什么时候,儿臣让您看看紫禁城外的红梅吧……很漂亮,很漂亮,而且暖暖的。”
“……”她微笑着,带着微微的期待,却终究不敢砸下太多的希望……
“哇!超帅!哇!好酷!哇!”弘晖一边指着天上的烟火,一边用着不知所以的语言,却见他身边的某人毫不合作地唉声叹气地坐在后门巷子的台阶上,发出一阵阵要把人搞崩溃的叹气声……
“喂!不要在这里猪喘气了!”他没好气地踹了踹她,“八叔可能是这两天笑脸告假嘛,就算是我阿玛,偶尔一年也要笑几下的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!”
“你懂个屁啦,你阿玛偶尔笑那是为了协调面部神经所必需的肌肉抽动,八爷绷个脸,那是为了什么?”她向他白了一眼,深刻指出他阿玛和他八叔是两个极端不同的生物。
“鸡肉?我阿玛不顶爱吃鸡!”他咕哝了一句,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她身上砸,“不过看样子你就不是在说阿玛的好话,先打再说!”
“死小孩!”她也不示弱,抓起地上的雪也跟着扔过去,“你阿玛不在还敢和我叫嚣?看我的飞天遁地降龙十八掌!”
“啪……”带着降龙十八掌劲道的雪没有砸在闪身飞开的弘晖身上,却砸在了无辜出现的人的胸口上……
两个还在疯玩的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,立在那里,看着那个披着白裘的身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。
“八……八……八爷……”这是没见过世面的……
“八……八……八叔……”这是见过了世面却被吓破了胆的……
“……”他抬手扫了扫胸口的雪,眸子里竟然带着几许凉意,视线从胸口移到某个抖得如风中残烛的夏春耀,再看了看使劲咽口水的弘晖……
某个死小鬼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,一缩脖子就往院子里爬,却被另一个猛然反应过来的家伙使劲拽着裤子:“死小鬼,不准走,这个时候丢下我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!”
“放手,放手,我这是给你机会,你想对我家八叔做什么都可以啦!”他一边往上拖着裤子,一边用脚踹啊踹……
机会?她反头看了一眼还是冷冷地立在雪里,俯视着他们上演苟延残喘的爬动戏码的八爷,这……这种机会不要也罢啦,大过年的搞出人命对大家都不好的嘛……呵呵……呵呵……八爷,八爷,时候不早了,你家就在那边,自己爬回去睡觉啦,乖乖睡觉,晚上不要出来吓人哦,她先走一步……
“啪!”
她还没愣过神来,就被一头冷雪砸了个晕头转向。眨了眨睫毛上还沾着雪的眼睛,却看见那个站在那里的大人,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,将手里的雪花轻轻地拍掉,然后俯下身来,看着两个还趴在雪里的人……
“你们两个胆子不小?嗯?”唇角渐渐地往上勾……
两个家伙同时咽下一口口水……他们俩的胆子很小啊,正要很没种地四下逃窜呢……
“竟然撇下我,就偷跑来看烟火?嗯?”微笑渐渐扩大了……
两个家伙再次面面相觑眨了眨眼睛……他们……他们……
他也不再同他们客气,弯身捡起了地上的雪,砸在他们的身上……
“八叔……”弘晖走到他的身边,扯了扯他的衣角,“弘晖现在陪你看烟火可好?”
“哦?”他提了提音调,看了看这个笑得很贼的小鬼,“有何条件?”
“呃……我们偷跑出内城看?嘿嘿!”他将自己的小袋子拉了开来,“我还可以请八叔吃东西,只要,您帮我过了阿玛那关?好不好?”
“喂!那是我打麻将赚来的嫁妆钱!快还我!”某个一听到银子就从雪堆里反应过来的人,也跟着跳了起来……
“不给,不给!有本事你就跟来嘛!”他向后做了鬼脸,使劲地往前跑着。她跳了起来,正要追上去,却见站在一边笑着的八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