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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听见前方一阵尖锐的高喝:“宣今界贡生入殿!”
尾音余荡;我跟着众人的身后,尾随着他们的步伐慢慢走向了正殿;快朱红色的门槛;大殿前方坐着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我同众人跪膝在地;高呼吾皇万岁。
一声平身让众人都起了身;我们站成两侧;上方的赫连瑾对着我们道:“今殿上所立皆是此次会试中的佼佼者,朕今日亲自出题,察在座贡生之能为,是否堪任治国大任!”
比之众人我身形较矮,且又是名列第十,耳边只听见赫连瑾的声音,连着神色也瞧不清,耳边赫连瑾的话语落下,众人又是恭敬一鞠躬。
弯腰之际,我撩了眼神望向莫无康之处,只见他双手举着板笏老神在在的立在赫连瑾左侧的下端,似乎对我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。
“今州陆部分之地风调雨顺,地方官乡绅和睦爱民,但上报之灾祸亦不断,民不安统治,肆意抢劫,杀人者亦存,何解也?”
赫连瑾坐在龙椅上,抬了头,便将视线落在我们的身上,而另一侧,一位翰林的大人捧着众人此事科举的答卷卷轴摊在众臣面前,以示这十人选取之公正廉明。
柳权生乃是这届的会元之首,赫连瑾的问题落下,他当然不让的站出了身子,对着赫连瑾道:“草民柳权生,愿意一答皇上之题。”
“风调雨顺,则民不惶于物资,官绅和睦爱民,则民不惶于官威,是以灾祸不断,民不内调,草民以为,此乃教化之问也。盖暖饱皆具,该以明书令天下百姓知晓礼仪之事,再请以里正对其荣辱加以评判,以此正民心也。”
柳权生答完,在一旁听从的众臣纷纷点头以示赞同。
“草民以为,民祸不断,当以从源头寻起,擒拿犯案之人,大力惩戒,以儆效尤。”赵恒宇立身上前,也说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。
待前方的人说完,前方的赫连瑾开了口,“最后排的那名贡生,朕的问题你如何看?”
我听言,抬了头,确定赫连瑾是在点我的姓名,这才向前迈了一步道:“皇上这个问题,草民无法回答。”
我的话语落下,满殿哗然,隐约中更要几番嗤笑声传来,我不理会大殿中众人的对待,反而昂首挺胸,正视着大殿前方的赫连瑾。
听我这么说,赫连瑾的眉头微微蹙起,朝着我这边往来,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解,拢了袖子,他似乎在给我补救的机会,“你且说说,朕的问题,你为何无法回答?”
大殿中还在窃窃私语,莫无康更是皱了眉头朝着我往来,我拱了手继续向前对着赫连瑾道:“皇上刚刚道齐朝州地风调雨顺,官绅和谐,为何还有民祸?然此题并无解,古往今来,自尧舜起,孔孟之道无不在宣扬天下大同之思想,先人认为,只要环境适存,官员爱民,则天下便平矣,但草民认为这样天下大同的世界实在难以建立。”
这样抨击先人观点的言语一出,满座惊然,四书五经之中皆以孔孟之道为首,我知这样的观点定会引起在座的争议,但还是硬着头皮将自己所思一一道出。
“先人观点无错,只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,天下万民非以教条下的罗列品,为个体,万民皆有思想,皆有主张,即使州地物资丰富,官绅和谐,民祸亦存,道德教化乃是理想化的世界,国以民存,民以国附,知其所求,解其所困,利其所需,是以应对万民明法,让其知晓法制的严明,天下的祸端避不可免,然则国之法体不能漏缺,是以下以治民,上以治官,官民共济。草民的观点说完了。”
朗声将心中的观点在大殿上道出,我退了身下去。
然而,身子刚退了一半,却是听见了一声冷哼:“哼!尽是一派胡言,仁以治天下,何错之有?天下大同,何以不能建立?黄毛小儿,莫以为读了几本书,便能如此泯灭先人之言!”
我顿了步子,站直了身体,呵斥我的人正是太傅大人,只见他面上为怒,对我话视为无稽之谈。
赵太傅此言一出,隐约有大臣也开始出声叱问。
我听言,将脚步收回,面对这番训斥之声,对着赵太傅拱手道:“草民知自己人微言轻,既不是大儒,也不是饱学之士,在此,草民只想问一句,古往今来,可曾有哪位帝王建立过这样的帝国?世人皆为俗人,有七情六欲,有一己私欲,仁义教化当以手段,而不是最终之法,草民从未质疑过圣人之言,然今众皆是世俗之人,脱不离五谷杂粮,脱不离热情冷暖,我等饱读诗书,当以仁义之德时刻警戒自己,但却是无人能将天下之人教化成仁义之辈,是以,草民斗胆认为,世间之道,讲究的皆是平衡之道,祸事无法全断,当以平衡而已。”
“荒谬至极!”赵太傅皱了眉头甩了手中的袖子,依旧对我的话不可置否。
“皇上,此贡生的话倒是有意思,老臣觉得他的话语有几分道理,众观古今,每一位帝王皆想令万民饱受福址,皆想除尽天下不平之事,不法之官,却是无人能成功,平衡之道,这四字倒是有趣。”
大殿上,突然响起了一位大臣的声音,我听言,慌忙弯腰朝之躬身,聊表敬谢之意。
“邵尚书,你这话实在有所偏颇!”赵太傅听言,转了头,对着这位大臣道。
“哎?太傅大人不要如此严肃,当年诸子百家,各有主张之意,今日这位小贡生,不拘泥于书本,而能开拓思维,想出同我等不一样的见解,实乃令人赞赏,朝廷如今都是些思想酸腐的老头子,也该是时候让年轻人来创造一个新的朝代。莫大人,您说是不是?”那位尚书大人偏了头就问向了莫无康。
莫无康瞧了我一眼,老奸巨猾的道:“邵大人所言莫某极其赞同!”≮更多好书请访问:。。≯
赫连瑾适时的开口,“今一听众言,朕心中早有概数,今日这三甲名首之分,在位各位的卿家想必心中也有了答案。”
赫连瑾的话语说话,身旁的桂公公便是捧着名册走来,接过桂公公手中的笔,赫连瑾在名册上勾画了三人的名称,这便松了笔。
桂公公便捧着这个名册走向了各位大臣之间,面前铺陈的皆是各位考生的考卷,众臣低头扫视之际,思索了片刻,便提起了笔在名册上勾画出自己心中所选。
“听闻,这些贡生中,有位左手习字的考生,可是哪位?”一位大人举着狼毫笔,问出了声,我听言,应声站了出来,“是不才学生我。”
那位大人抬头看了一眼我,又将视线落在我的考卷上,赞赏道:“你这一手的柳体写得倒是颇合我意。”
说着,他便落了笔在名册上勾画了一笔。
如此半个时辰,我同众位贡生立在大殿上,垂着视线,等候着这场殿试的宣布。
赫连瑾瞧了一眼众臣的人选,瞧了一眼座下,这才点头让桂公公宣读。
桂公公甩了拂尘,双手捧着名册,对着众人道:“传皇上旨意,钦点当今会试之首柳权生为今科状元,贡生赵恒宇为今科榜眼,贡生莫止辛为今科探花,二等三甲分别为赵虎、张鸣、孙守等人,钦此。”
这一声示高宣读而下,我听见自己的名字陡然一惊,错愕间,却见面前的柳权生他们早已经跪身下来,我见状,赶忙上前跪地,跟着大声道:“谢主隆恩!”
这一跪,便是带着满身我不曾想过的殊荣,心中无限感慨之际,抬了头,龙椅上坐着的人,穿着一身黑色的金龙王服,神色不变。
大殿外的钟声不断,今科殿试的消息也由宫中传向宫外,散布满京城。
过往一生辛酸途,今朝化身探花郎。
赫连瑾当场赐了官职,柳权生入六部内阁,我同赵恒宇入翰林编修,余下众人皆入京中文官各部门。
殿试结束,文武百官退身而出,我等同百官一起,慢慢走出大殿,走向了太极广场。
广场之中,贡生众人之间向我等三人恭贺,傅绍言从一旁经过,瞧见了我的身影对着我道:“以后见着你可的称为莫大人!”
我惶恐,对着这样的身份一时适应不过来,连连道:“傅大人折煞我了!”
柳权生立在一旁,听见了声音,转了身子,恭贺我的傅绍言顿了顿动作,柳权生对着他开了口:“傅大人,如今,我们也要同朝了!”
傅绍言转了目光,脸上的笑意不敛,可微微有些冷意,他弯着嘴角道:“柳兄实力过人,辛得你三年前让位与我,如今能与你同朝,傅某心中亦欣喜万分。”
“哪里哪里!”柳权生开口谦虚道,可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对头。
快走出广场之际,我又忍不住回了头,赫连瑾在宫人的簇拥中慢慢下了白玉石阶,白色的石栏,黑色的身份,分外醒目。
作者有话要说:把更新时间调整一下,以后周六周日停更,周一到周五日更。=v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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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女汉纸口四一
官袍加身;莫府中最高兴的人,当属我娘。
而随着我封了官,吴管家已经好几次来竹轩同我套近乎;瞧着我屋里寒酸的摆设,连连怒声道:“府头的这些下人真是不涨眼色;四少爷的屋子竟然这么素朴,待我回去定要好好训诫他们。”
转瞬他又笑着脸对着我道:“我瞧着四少爷这屋里头的东西都要换换,木具您是喜欢红木的还是楠木的;雕花您中意祥云纹还是如意纹?”
难得有扬眉吐气的机会,我也毫不客气;指着屋内的东西对着他大刀阔斧道:“这大厅得放个博古架;东面的雕窗有些腐坏;得重制一扇新的,哦对了,这床具也得换,每日咯吱咯吱所响,吵得我心烦。”说着我抬了头,扫视了四周,继续道:“这墙壁上的漆也得重刷,院子里头的花圃也得找人重新布置一下,我中意海棠花,要全种上!”
“好嘞,”吴管家掏出了纸笔将我所说皆记录了下来,末了,我想起身边就阿明一个小厮,转了身,又对着他道:“回头,我屋里还得准备两个丫头,你派人去牙婆子那里瞧瞧!”
吴管家,听言,手中的笔顿时顿了一顿,脸上也露出了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,别有深意的对着我道:“管家我知道,到时候定会挑两个才貌双全的丫头留在四少爷身边红袖添香。”
听见他的话,我便知晓他在想什么了,奈何心中苦衷,只能陪着他一起呵呵干笑了两声。
翰林院中的事务并不多,书库房领头的林学士负责书册史册的修订,我上任第一天便将我领了过去,同任的赵恒宇却是被派到了傅绍言的职下,帮着起草拟定帝王文书。
调配定下来之后,我望着赵恒宇那幸灾乐祸的表情,便知我这趟差事有些耐人寻思。
林学士在翰林院中沉默寡言,同同僚少有来往,再加上年岁已经四十,却从未娶妻,是以,整个翰林院的人对他的印象皆有些微妙之意。
初入官场,我大抵是明白在朝中做个特立独行的人,早晚受人非议。
我想着,若是我在朝中呆久,以后也会落得个不娶妻的下场,到时候朝中非议的人,怕就是我了。
预想着十几年后我悲惨的光景,却被一声冷言打断,“莫编修,你随我来!”
我转了身子,赫然便见身后的林大人面无表情从我身旁走过,我见状,赶紧整理了官服匆匆跟了过去。
往翰林院的东门走去,穿过大院便进入一个书阁,我紧跟在他的身后,看着他从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