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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得格外年轻的脸上勾出细小的纹路,好像有种奇异的力量一样,看着他的笑容,就忍不住平静下来。
小青年松了口气,今天运气不错,救星来了。
中年人不紧不慢地说:“刚刚听人说你心情不大好,过来看看,怎么发这么大脾气?”他转头拍拍战战兢兢地站在墙角的那位,“这里没你的事了,先出去吧。”
爷爷奶奶啊,等这句话等得我头发都快白了。小青年给了他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,恨不得以光速逃逸,一溜小烟就不见了。中年人这才轻手轻脚地把身后的门合上,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,亲自蹲下来收拾。
闵言这才挂不住了,赶紧把他拉起来:“柯老师你别动了,我一会叫人过来打扫,都是碎片,你……你别刮了手。”
中年人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,微微挑着眉,似有所指地看着闵言。闵言避过他的目光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这刚刚还在发狂的狮子好像几秒之间就奇异地被眼前这个人安抚了,闵言也觉得,面对这个人的时候,他自己老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。
“刚刚得到消息,李永旺被警方控制起来了,”闵言深吸了口气,揉揉眉心,“柯老师,万一翟海东有恃无恐,我恐怕……我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什么?”中年人也坐了下来,慢悠悠地接了一句,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似的,“小闵,你太急躁,有时候会让你看不清一些东西。”
接着他叹了口气,声音有些低沉:“怎么就不听我的劝呢?”
闵言低着头,眉头却皱起来,不知道为什么,听着这个人话里那种掩饰着什么一样的失望的味道,他心里有种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的感觉。肩膀上被搭上一只保养得当的手,闵言抬起头来,那人正看着他,一双眼睛似乎要望到他心里一样,中年人低声说:“小闵,做什么都要一步一个脚印,你要知道,翟海东在这地方已经有多少年的根基了,别说是现在,就算再过上两三十年,你也不一定有能力撼得动他。”
“我……”
中年人挥手打断他的话:“小闵,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心大,忍不得,但是你要为自己的未来和安全想想,我早说过,你现在这么作,冒的险太大了。”
闵言想说什么,又咽了回去。
中年人站起来,整整自己并不乱的衣服:“这样吧,我知道你拉不下脸来,我带人上门去见见翟海东,现在不是你们翻脸的时候。”
闵言的脸色瞬间变了变,站起来一把拉住中年人,深深地吸了口气:“你别去——柯老师你不用去,这事情我明白了,我会处理好的,你……你放心。”
中年人定住脚步,偏头看了他一眼:“你自己可以么?”
闵言挤出一个笑容:“当然。”
一个男孩子,成长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地方,缺失了父亲的角色而想要努力强大起来——会怎么样呢?
J,真是忍不住想让你好好看看,我们见面的那天,也不远了吧?
沈夜熙他们的动作虽然先斩后奏,但是别人瞒得过去,莫局那里就不一定能瞒过去了。莫匆挑挑眼皮……嗯?怎么的?沈夜熙他们抓住了个小混混?
咳,抓就抓呗,大家伙别围观了,该干嘛干嘛去吧,妨害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人都该抓。
老头子揣着明白装糊涂,其实自己心里那叫一个爽——翟海东啊翟海东,多少年不见,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居然还不如一帮孩子。
得,反正你的东西现在落到我手里了,怎么处理么……莫匆哼起小曲,心情好得像是坐上了云霄飞车。
总之沈夜熙一干人渣警官是完成任务得胜归来了,东西已经到手,翟海东和莫匆两个老流氓段位相差无几,反正这回翟海东的小辫子被莫匆抓住,是不打算放手了。老翟自己束手束脚,本打算借警方打压闵言,没想到莫匆还有这么一帮活宝秘密武器,反而被将了一军,心中憋屈那真是无以复加。
众人心情良好,剩下的,就是看翟海东闵言他们怎么自己关起门来使劲掐,然后由郑思齐等人友情客串煽风点火制造声势的龙套角色。
沈夜熙一回来就把东西当成烫手的山芋一样,扔给了莫匆,带着一帮精英人士投入到闲得要长蘑菇一样的幸福生活中去。
临走前杨曼偷偷把沈夜熙拉到一边,挤眉弄眼:“怎么样怎么样,学习进度还不错吧?啥时候下手?”
沈夜熙一脸正直地看着她:“杨警官,作为一个人民警察,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?多有伤风化,多妨害精神文明建设啊!你不提我还忘了,不行,组织要对你进行思想道德教育,一定要把一切黄赌毒的东西扼杀在摇篮里,这期局里的党课,咱队就派你去了,好好洗洗你那不健康的思想。”
说完,带着沉痛的表情走了。
杨曼半天才回过身来,跺脚骂:“沈夜熙你没看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?!还正人君子,娘的,跟真的似的!”
“没看什么?”在前边等着沈夜熙的姜湖不明所以地问。
后边继续传来杨曼“嗷嗷嗷”的叫声:“姜小呆你机灵一点啊,迟早有一天会被衣冠禽兽吃干抹净的!”
姜湖眨眨眼睛,特别无辜地回头问:“我……哪里不够机灵了?”
“别听她瞎说八道,你最机灵了。”沈夜熙搂过他的脖子,把姜湖拖走。
“啧,沈夜熙哪是衣冠禽兽?有贼心没贼胆的,拿下姜湖用那么长时间么?要是我……”盛遥低低地笑了两声,从杨曼身边走过。
杨曼心说,不是你盯着某人背影那么多年扮演苦情角色,连个屁都没放过的时候啦?还要是你什么什么的,要是你早被别人拿下了。
苏君子收拾好包从里面走出来,挺奇怪地问:“哎,盛遥怎么走啦?”
“走了,干什么?”杨曼没好气地接了一句。
“你们俩不是要去郑队那协助工作么,怎么……”苏君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,他觉得杨曼的眼睛里在往外冒绿光,于是干笑,“哦,不去了呀,呵呵,不去就不去吧,省的淋雨……”
杨曼继续怨念地盯着他。
苏君子看着盛遥的背影消失在转角,突然收敛了表情,轻轻地叹了口气,然后笑了:“说真的,那天来局里的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,但是盛遥现在好像过得很轻松,不像以前,笑容里老带着那么点心事重重。”
杨曼一惊,这男人……
苏君子摆摆手,往外走去:“他过得好,我就放心了——我走了,今天小苒她妈加班,我去接孩子。”
杨曼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,摇摇头,自己也笑了,掏出手机给安怡宁发了条短信——咱们撤了,剩下的交给郑队。
安怡宁迟迟没回复,杨曼也没多想,收拾东西走人了。
可是这天,直到晚上八点钟,安怡宁还是没有回家,打电话给她,关机。莫匆打电话问了郑思齐,才知道那边也早就收摊各自散了,翟行远那边也没有消息,问了一圈人下去,每一个知道她去了哪里的。
安捷终于坐不住了。
第七十一章 一生之盟 十
安怡宁睁开眼睛的时候迷茫了片刻,视野里一片漆黑。下一刻,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,和郑思齐他们分手以后,正好收到杨曼通知收工的短信,才想回一条“知道了”,却猛地被人往前一推,接着好像有冰冷的东西刺进了她的腰部,然后……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,动了动,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被束缚,但是也提不起力气来,只能很小幅度地运动。
安怡宁知道这应该是某种肌肉松弛剂,她没有受过相关的训练,虽说一直在大案要案组,但是凭着她出色的记忆力,基本上是做联络工作和文件工作比较多,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,说不慌张是不可能的。
安怡宁深深地吸了口气,闭上眼睛后又重新睁开,尽量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,精力集中在四肢上,慢慢地,希望用这种方法重新积聚起力量。同时眼珠四下转,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空间。
是谁?当然不可能是翟家,安怡宁所能想到的,也就只有闵言了。
沈队他们那边的进度,她一直没过问,但是杨曼突然说收工,多半是翟家丢的东西落在自家老爸手里了。闵言这个时候把自己绑来是什么意思,安怡宁觉得这还比较好理解。
问题是,她并不是每天上下班都自己走的。大多数时候如果下班晚了,会蹭着老头子的车一起回家,如果没什么事情,可能会和杨曼出去逛街,或者翟行远偷偷来接她,两个人出去玩一圈再回去。
对方安排的闪电一样的袭击,如果不是恰好未卜先知自己这天的行程,那就是自己已经被盯上很久了。安怡宁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,她压着恐惧,不停地自我催眠——冷静、冷静。
这时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,安怡宁悚然一惊,寒毛都竖起来了。
“别跟闵言说我来过,他不打算让我知道,我还是不知道比较好,明白吗?”
隔着门,男人的声音极温润好听,安怡宁一愣,接着门被推开了,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,伸手在墙上摸了一下,摸到电灯开关,按开,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安怡宁的瞳孔不适应地骤缩,她眯了眯眼睛,这才看见走进来的这个男人。
乍一看,这是个中年人,黑发间已经掺杂了银丝,脸却显得很年轻,皮肤光滑白皙,只是微微笑起来的时候,眼角有细小的纹路,带着一副无框的眼睛,灰色的西装外套,一丝不苟的衬衣,像是个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。
安怡宁突然觉得这个人有些像姜湖,不是说长相,而是那种给人的那种感觉。她甚至觉得,也许过上二十年,姜湖就是这么一副样子。
男人对她笑了笑:“安小姐醒了啊?”
安怡宁没吱声,她力气不多,不像浪费在说话上,但直觉这个人不是闵言。
随着男人的走近,她才发现,这个人其实和姜湖一点都不像,姜湖身上总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安抚人情绪一样的气场,很安全,让人在他面前会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。这个男人的笑容也很好看、很温暖,可是随着他的眼睛却特别的寒冷。
不是姜湖那种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等闲视之的从容,而是一种让她忍不住想要往后缩的危险感。
男人对她不友好的态度也不以为意,在她身边坐下来: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柯如悔。”
安怡宁睁大了眼睛——沈夜熙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觉得耳熟,可是安怡宁却是那种凡是看过听过的东西,只要走了脑子,就基本不会忘记的人。她当然知道“柯如悔”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。
传奇的学者,据说有一双魔鬼的眼睛,几年前神秘死亡,死因到今天,美国那边也没有一个官方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