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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靖还是不答。
安晴等了片刻,又问了一遍,裴靖却仍是沉默以对。她不由有些着慌,转过身偷偷看了一眼,裴靖穿着里衣趴在床上,脸严严实实地埋在两只手臂之间,似是十分懊恼的模样。
安晴虽仍尴尬着却也不由失笑,于是轻轻坐到床边,试探地拍着他背轻声安慰道:“这没什么的……”刚一出口又是一哂,这般安慰的话实是不该由她嘴里说出来。
裴靖脸仍死死埋在手臂里,闷闷地开口:“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……”
安晴连忙否认:“没有没有!”
“那你就是觉着我很下流……”
“绝对没有!”安晴忙赌咒发誓道,“怎么可能呢,你正值年轻气盛,这事本是常见……”话还未说完,便被裴靖猛地扑倒在床上。
他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,眼睛亮晶晶地,里头蕴着十分的威胁眼神,抿着唇轻声问她:“嗯?……”
第五十六章
裴靖翻身压在她身上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:“嗯?”
安晴大窘,赌气推他道:“好呀,你竟骗我?快放我起来!我告诉你,本姑奶奶现下手里可是有你的把柄的,莫要太嚣张!”
裴靖难得也腾地红了脸,索性整个身子都压上她,抿着唇瞪着眼耍赖:“阳儿既然这样说,我便更不能放你了,不然我的一世英名不是便就此毁于你手?”边说边将两手交叠,趴在她胸口笑眯眯地看着她,好像只小狗在撒娇,然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奸诈却显示,这是只等待机会的饿狼。
安晴被他压得有些气闷,连连推他,片刻又恼羞成怒道:“那你想怎样呀?”
裴靖红晕未退,支支吾吾地按着她解释:“那个……自从从祠堂里出来之后,我便整天被困在床上,又被逼着灌了不少的蔘汤鹿茸一类的补物……”
安晴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。
“一直待在床上没怎么走动,又补了太多,所以……”裴靖继续红着脸启发她。
安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:“我都说了是你年轻气盛啊,你还在跟我解释什么?”
裴靖一愣,继而啪地将脸埋在她颈间,不住挫败地哀号:“啊!——你就不能装作没看到?!”
安晴连忙配合地重复:“我没看到,我真的没看到。”
“不成!”裴靖又恢复了精神,抬头恶狠狠地盯着她看,“你一定会转过身就不认账的,我才不会轻信了你的许诺,哼!”说着便低头去呵她的痒,因他已用身子压着她不许乱动,腾出的两只大手便可将安晴当成古筝一般,不住在她腰间、颈部来回弹动,拨转轮指,直痒得她左躲右闪,不住咯咯惊笑,却偏偏总躲不开他一双魔爪。
安晴一边觉着瘙痒难耐,一边又觉着心头异样,于是再也坚持不下去,忙举双手讨饶道:“好啦好啦,便当我今日没来过还不成么?求你啦,快放我起来吧!”
裴靖首战告捷,立即得意洋洋地翘起尾巴来。虽罢了手却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,一手捧着她后脑一手于她肩旁撑着身子,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稍稍卸了一部分去,然而安晴想要脱身却仍是难于上青天。裴靖继续囚着她,似笑非笑地同她讨价还价:“不成,阳儿还得给我些甜头才成。”
安晴拧着眉假嗔他:“这不是要我一溃千里么?不成!”谈判失败,她便又腾出双手来拧着眉毛专心致志推了他半晌,而裴靖却始终维持不动如山的状态,到得最后,他索性支着头,笑呵呵地看着她如蚂蚁撼树般的白费力气。
如是再三,安晴终于宣告放弃,可怜兮兮地同他谈条件:“你究竟想要怎样啊?莫要再作弄我啦!”
裴靖笑笑,轻声道:“这样。”而后突然俯下身子,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,又抬起头,认认真真地研究她的表情。
安晴缓缓垂下眼睛,她的胸口因着他的动作莫名地产生一种甜蜜的酸痛,感觉有些奇怪,又很是快乐。好像小孩初次见了火,又好像是第一次醉酒的滋味,有一点害怕有一点忐忑,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刺激和期待。还要还要,多些多些。这种感觉太过奇妙,她自然无法顾及应该给裴靖个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是正确。她一边体味着胸口的这股子酸甜的奇怪滋味,一边不自觉地挽起一朵微不可查的微笑。
裴靖自然把这反应当做了邀请,他再次俯下身子,轻轻吮着她的嘴唇。
外头很凉,室内很暖。安晴的嘴唇很凉,裴靖的嘴唇很烫。
他的嘴唇在门外盘桓片刻,而后舌尖便试探地挑开渐渐温暖的大门,在她口腔中长驱直入,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,动作虽嫌青涩,却仍不失灵巧。
许是刚喝了药的缘故,裴靖的嘴里还残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,然而这苦味于她却似清茶一般,只一瞬过后,便慢慢书出丝回甘来。
这股子苦和甜缠绵交错地顺着她喉咙蜿蜒而下,径直击向她胸口。碰地一声,好似烧红的铁器被猛地捶打锻击,瞬间便激出无限闪烁的火花。安晴的胸口愈发的酸痛,似乎是由于这次无形的重击,也似乎是因为,她好像刚刚才发现,她心口那里竟然一直是缺少了一块的,而那缺少的一块便正正在眼前这人的体内。
这股子酸痛立时蔓延了她全身,进而演变成了一种渴,又似乎是胸口那里已变成了个骇人的漩涡,盘旋呼啸着要把所有东西都吞食入肚,比如她的理智。
她压抑地呻吟一声,似是痛苦似是欢愉,她要她的另一半!她紧紧地抱住他,好似要将他按进她的身子里去,但不够,还是不够,即使两人已是紧紧相贴还是不够近,这种心情令人无比沮丧却又具有致命的诱惑力。她所失掉的那一半就在这里,就在她眼前,但她够不到,就是够不到。
她现下已顾不上矜持顾不上身份,顾不上男女大防那一套。她只是个女人他只是个男人,她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填上胸口的那一个洞。比如拼命地靠近他,多些,再多些。
她愈发用力地抱住他,她开始热情地配合着他的动作。裴靖受到鼓励,动作也愈发的大胆猛烈,富有进攻性。他好似是一只饥饿的食肉动物,所有耐心的等待守候只为了这致命的一击,现如今他终于将他的猎物扑倒在利爪之下,他因经年的饥饿而危险十足,他舔舐啃咬,蠢蠢欲动。
他们已不是在亲吻,而是在互相啃咬,二人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在哭喊着饿饿饿要要要,恨不得自行生出无数的手脚来,去热烈地拥抱亲吻,至死方休。
我要将你啃食入肚,从此后生生死死,再不分离。
两个泥人合一起,又把泥人做成双,哥的身上有幺妹,妹的身上有小郎。
安晴半闭着眼睛,被动接受又主动回应,她疯狂地吸吮着他,也接受着他疯狂的啃咬。她似乎是睁着眼看着头上纵横交错的沉默的房梁,又似乎是看着幻想中的一片夜空,夜空中不断有烟花飞升爆破,无数闪亮的火星迅速点亮又如流星般交错辉映。她的发顶一阵发麻,从骨子里升出来的痒又令她眩晕无比,干渴无比,满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:抓住他,抓紧他!
如此混乱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,安晴只觉胸口一凉,又猛地一热,裴靖的大掌已覆了上去。
安晴身上一震,总算恢复了些许神智,拼命推他道:“裴靖!”
裴靖听她叫喊也是如被电击,片刻的愣怔之后便手脚猛地一撑,迅速滚落到她身旁,趴在床上不动了。
安晴抚着额头掉下的碎发,有些茫然地看着周遭,而后目光落在了裴靖身上。
裴靖单手握拳,突猛地捶了下床板,似是十分懊恼的模样。
安晴一惊,而后才终于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,现在应该如何是好。她拢着领口匆匆起身,头上戴的钗环不堪方才如此剧烈的运动早已松动不堪,她这一动,又是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。
裴靖默默地探身出去,伸手替她捡起放在床上,而后重又恢复方才那个趴伏的姿势。
她取了钗环坐到椅子上,就着裴靖的梳子简单将头发扎好,又轻声问他:“你的镜子是放在哪的?”
裴靖含混着回她:“桌上中间抽屉里。”
安晴哦了一声,再不说话,只找出镜子将发簪首饰重新戴好,后头的扁方却是她自己插不正的,于是索性不戴,转而起身走到窗边,将窗子开了一道小缝透气。
怎么会这样?她按着仍在砰砰乱跳的心口,惊恐不已。
沈庭自百合出现后已是许久不在她那过夜,她心里被沈家俗事烦扰,便也不觉这是一件多大的事,心里反而略松了一口气。自沈家堡离开后,她又忧思难忘,也没觉着有什么变化。但是为什么今日,她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,如此疯狂?
她任由冷风忽轻忽重地吹在脸上,迷迷糊糊的想,好像方才那种感觉,在她初嫁时,她是体会过的吧?
有的吧?那么,当时是什么感觉呢?她努力回想,却总是被方才那一幕所打断,裴靖的手是那么烫,裴靖的唇是那么软……裴靖裴靖,好像裴靖于她已成了一句魔咒,只要两个字,她便会立即回忆起裴靖的一切,继而她的身体也开始热烈地回应着这所有的回忆和感觉。
她伸手抓住胸口的衣裳,好想在这个位置给上自己一拳,以制止这里无休无止的痒。
其实于男女情事上除了讲究个情之所至外,更得以自个儿的身子为基础。安晴虽然身体还算硬实,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病痛的烦扰,然而经年的劳心劳力下来,她本来身子又是偏寒,身子自然是发虚的,当然也鲜少觉着自己有什么需求。但自她回落霞以后,裴靖便着意替她补血养气,令她身子日益康健,这些旁的感觉也自然更加鲜明了些,有今日这一出,实是再正常不过。
然而安晴却是不知的。说来也是难怪,她是姑娘家时,父母自然不会同她说这些,待嫁去了沈家堡后,她的压箱底连见都没见就不知被谁分了去,沈庭也不是个多好为人师的人。她这般一路懵懵懂懂地走下来,虽晓得床笫之事是有一些乐趣的,却并不觉得有多么不可或缺。
背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,却是裴靖一瘸一拐地下床,慢慢走到她身后,又极慢极小心地伸手抱住她,似乎生怕她会突然甩开他。
等了一会,裴靖才吞吞吐吐地开口,轻声道歉:“阳儿……对不起,我……我之前从未……所以一时有些把持不住,以后再不会如此唐突了。”
安晴不吭声,只身子又向窗边移了移,站得离他稍远了些。
裴靖以为她是恼了,忙又跟上一步,低声讨饶道:“是我的错,我以后定当克己守礼,你莫要生气啦!”
安晴还是不吭声,只伸手将窗子又开大了些,阵阵冷风吹到她脸上,令她瞬间觉着清醒不少。
裴靖想了想,只得可怜兮兮地将手臂横在她面前道:“要不,你咬我一口?——只要你消气,要几口都成!”
安晴突紧紧抓住他手,泄气地叹道:“孤掌难鸣,你莫要再说了,让我安静一下。”说是这样说,手却不肯放开他的。两人两手紧紧交握,安晴虽明知不该,但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个决心松手。
裴靖一喜,竟突然俯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