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键盘上方向键 ← 或 → 可快速上下翻页,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,按键盘上方向键 ↑ 可回到本页顶部!
————未阅读完?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!
颠倒。
裴靖无奈否认:“没有的事,几家交好,逢这种场合,我权当一天孩子王,带着妹妹们玩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嘁,此地无银。”安晴甩甩帕子,一脸揶揄。
“好阳儿,饶了我吧,莫开这样的玩笑!”裴靖蹲在地上又是拱手又是作揖,活脱京巴的讨好模样。
安晴忍俊不禁:“再给姐姐转个圈,打个滚儿!”
裴靖愁眉苦脸:“呜呜,不给吃的不干!”
安晴喷笑。
裴靖待她笑够了,问她:“你觉得,我有什么变化?”
她认真想想:“高了,俊朗了,说话办事都比小时要稳重,也比小时候要滑头了。——福官,你还真是矛盾!”
裴靖含笑注视她:“还有呢?”
安晴为难地:“我才见你这一面!”哄他,“不过,在我眼里,你一直是我弟弟!”
裴靖扁嘴:“天啊,叫你一句话,我这八年的个子算是白长了!”又愁眉苦脸地,“明显是敷衍我么,恐怕你都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!”
“哪有的事!”安晴忙安慰他,“不是给你带了玉佩?我出嫁时你送我的玉笛我也一直好好收着,哪能忘了你?”
“还有呢?”裴靖忍笑逗她。
安晴恍然大悟:“耍我?”于是气他,“玉笛我早丢了,玉佩也是随手买的。这位公子看着好生眼熟,请问是哪家的郎君?”
“你就算把我忘了,我可没忘了你。”裴靖指点她看,“扇袋,你绣的,荷包,你绣的。我送你的玉笛,我有一支同样的,一直妥帖收着。”见她发愣,又转口叹气,“想当年,你的做的女红全送了我。你也太勤奋了,我用到现在,硬是没有用完!”
安晴扑哧一笑,假模假样地安慰他:“那些旧玩意你也该收起来了,很快,便会有巧手的姑娘为你绣新的。”
裴靖看她坏笑的神情,气得:“我这样打岔都没令你忘了开我玩笑!”
安晴得意地扬头:“自然,你那点小九九,哼!”
说着站起身子,催他:“在这里消磨久了也不好,妹妹们找不见你人,该着急了。”
“……你还真是不放过每一个机会来寻我开心!”
“哪里,人生苦短,小女子我自然要笑一切可笑之人。”
裴靖横她一眼:“算你厉害!”挣扎着站起。
蹲得久了难免双腿酸麻,裴靖站起时一个踉跄,就往安晴身侧栽,安晴忙撑住他身子:“乐极生悲了不是?好点没?”
裴靖苦笑:“逗乐子也是份苦差事。”扶着她肩膀站了一会方道,“好了。”
两人从林中转出,迎面正正遇上了缪真。
小姑娘似乎站了有一会了,对上二人时腾地满面通红:“鹩哥刚刚开口说了句裴公子万福,我是来找裴哥哥同看的……”一双妙目不时瞥一眼安晴,双眉微蹙。
安晴权作不知,浅笑道:“那可是个稀奇事了,一定要去见识见识才好。”
又推裴靖:“园子曲曲折折的,缪真妹妹找你必定走了不少冤枉路。我厨房还有事要忙,就不凑热闹了。你小时常来,路熟得很,便替我带妹妹回去吧?”
裴靖看她半晌:“也好。”
“天气凉,你也别在外面待太久。”
缪真脸色很不好看,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,疑惑地盯着两人。
安晴微笑以对:“从小你便什么都要管上三分,当自己是长辈一般,真是愁人。”又冲缪真笑着眨眼,“真同老妈子一般!”
缪真如释重负,低声嗫喁:“裴哥哥这样……挺好的。”说着微垂臻首,一双睫毛如蝶翼轻颤。
裴靖也笑着打哈哈:“可不是,我也觉得挺好,可偏就有人不识货!”说着上前一步,侧身柔声向缪真道,“这边走近些,景色也不错,到了夏天百花齐发,才叫好看。”
缪真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。
安晴笑笑,但愿她能如愿吧。旋即转身,与两人相背而去。
作者有话要说:请收藏吧~~~mu~~~a~~~~~~~~~↖(^ω^)↗
第四章
安晴回来几天,一干事宜也慢慢安排妥当:她带回来的两艘大船,其中一艘还是沈家的甲字号船,船速甚快,体积也大,是货船中的佼佼者。另一艘是安晴自买的,虽不如沈家船那般出色,但速度体积也属上乘。她此番回来,自不可能再带船出海,两艘船也就不必再留,便拟将其以一半的价格卖与了裴家。
裴家的船队在落霞当属头一份:船只甚多,艘艘体积庞大,船速惊人。为了防远洋的海盗,有几艘行动灵活的稍小帆船还装了火炮。裴家船队每年都要在远洋走上一遭,带回些新鲜玩意,于黑河上下走动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。
因此顾夫人将卖船的意思一说,裴夫人不用回家同夫君商量,便当场拍板:“好说,我们家的船总是风里来浪里去,几年就得换新的。阳儿带回来的船我也见过,九成新,设备也好,还怕你舍不得卖呢,这倒给我家捡了个便宜。”但说什么都不肯只以半价收了。
不得已,安晴只得出面劝她:“裴姨莫再推辞,若觉得这价钱低了,不妨再帮侄女一个忙?侄女除了些杂七杂八的零碎,还带了一船的瓷器回来,恐怕自己找不着合适的买家,委屈了这一船上好的官窑,裴姨可否为我牵线搭桥?”
裴夫人满口答应:“忙是一定要帮的,只是船的价格要按市价的六成,不能再低了。买家之类……我家老爷近日走船未归,福官倒是可以帮得上忙,他近年来帮老爷打理生意,做得似模似样,同落霞有名有姓的老板混得可熟!”言语间颇为骄傲。
顾夫人笑着接口:“福官是出息了,冯夫人惠夫人几位也都夸他待人有礼……”
安晴微笑退出,两位恐怕又要说到裴靖的婚事上去了,她自然不好在一边碍事,于是退到偏房,环茵与一众媳妇丫鬟歇了活计,正在绣花。
含夏见了安晴连忙起身招呼:“小姐这边坐!”又奉上热茶及手笼脚炉。
安晴手脚发凉,总要到了开春的时候才能有些温度,于是她走到哪都要备着一干取暖的物事。许是最近旅途奔波劳累,亏了身子,她手到现在仍是冰得吓人,所以顾家因她的原因,各个房间都还备着火盆火炭。
安晴坐下,将自己弄得暖和了方含笑问:“在做什么呢?”
含夏羞涩一笑:“做荷包呢。”手里擎的花绷子上,一对鸳鸯已见雏形,色彩斑斓煞是好看。
安晴笑问:“好图样,是绣给谁的?”
含夏红了脸低头不语,含秋嬉笑着插嘴:“还能有谁,不就是外间门房的知书?”这几日走得熟了,众人知她并不在乎这些男女情意的话题,便也不再避讳她,因她随和,有什么八卦也乐得说与她知道。
安晴偏头想想,赞道:“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,人也老实,含夏好眼光!”
含秋又是快言快语:“含夏姐还做了一身新裙子,打算穿给他看呢,只是没有相配的首饰……”言语间颇多遗憾。
含夏忙打她,同安晴低声解释:“小姐莫听她瞎说,一支钗总要三两银子往上呢!我一个丫鬟,哪里买得起?就算是买了,也不舍得日日戴着,白白浪费了银子!”
安晴笑:“女孩子爱美又不是错,买不起金银,就算是木梳也能好看!”说着抬手摘下她发上簪的木梳,又招含秋去厨房取来浆糊和几片洗净的贝壳。
含夏的木梳是街头常见的篦子,顶上光秃秃,黑乎乎,除了能挽发,别的功能便欠奉了。安晴略想了想,便将指甲大小的贝壳蘸了浆糊,一片片小心贴到篦子厚实的梳背上,不一会便贴就了一大一小两朵杏花,姿态风流活泼,仿佛枝头春意。
她将篦子小心吹干,又递还给含夏:“浆糊可能坚持的时间不长,你若不喜欢,还能扣下来重贴。”
含夏欣喜万分:“小姐真是说笑,我宁愿这浆糊牢些才好!”
于是迫不及待地梳头重新戴上,惹得一群媳妇围着她啧啧称赞:“小姐好巧的心思,戴上了真是雅致,好似含夏头上真插了朵杏花一般!”又叽叽喳喳地出谋划策,“照着小姐做的样子再贴一只篦子。在头上挽一个髻,再用这两只篦子固定,一定教知书看了魂儿都飞出来了!”
含夏羞得直跺脚,啐道:“都是一群不知羞的,当着小姐的面羞臊我,等我将你们的相好的抖出来,看你们还嚼我的舌根不?”
众人哄笑,也都知趣不再闹,转而去央安晴:“小姐,您看我这篦子如何贴花?”
环茵怕她累着,于是佯怒道:“一个个都疯了不成?你们有手有脚,倒要让小姐替你们张罗穿戴?”一句话说得众人一愣,才想起自己确是僭越了,怎好叫东家做这做那?一时气氛便有些僵。
安晴却道不妨:“我也是闲来凑趣,脑子里并没有许多新鲜主意,你们自己好好琢磨,做出来的东西定能胜我百倍,到时便是我央你们替我做东西了?”
众人皆笑,气氛顿时又轻松起来。
一个媳妇子同安晴扯起闲话:“小姐,家里能用的东西总是少。奴家看街头巷尾的,总有提篮卖花的老妈子,也顺带着卖些便宜的珠钗项链什么的,只她那里卖的东西又太俗气。”话说到这便有些期期艾艾,“若是能自己买她那些珠子片子来做,定做得比她要好看得多。”
安晴明白她意思:“那些东西确实不贵,只是人家肯不肯卖?”
“这倒不难,我有一个婶子曾做过这营生,后来嫌太苦便作罢了,奴问问她来路,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安晴笑笑:“成,这点东西,便也别走府里账上了,你待同环茵说,需要多少银子,去支便是。”
那媳妇很是欢喜:“奴先替我婶子谢过小姐了。”
安晴摆摆手,一笑置之。
待转过身来,却偷偷嘱咐环茵:“那个媳妇向你支银子时,你且留一个心眼,她从中扣了几分也就罢了,只当是辛苦费。若是多了,万不可姑息,教人家以为我是大头,谁都能占得上便宜。”
环茵点头应了,十分欣慰:“小姐终于懂得经营了。”
安晴失笑:“小姐我像是傻子么?吃了这样大的亏还不懂得进退?”当初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后来知道了,已经病入膏肓,回天乏术。现在她既然有了改过的机会,怎会还不懂得如何行事?
环茵一笑,支吾几句就退下了,安晴想了想,又去找顾夫人。
裴夫人早已告辞,顾夫人一人在厅中喝茶,见安晴进门忙招手叫到跟前:“你裴姨说,过得几日便叫管家来同你办文书的过继。船资这数不大也不小,她总要准备一下。瓷器的事也不用发愁,她约略听福官说最近有一批毛子的船到港。你也知道,毛子最是附庸风雅,什么字画啊瓷器啊,总是来者不拒,多少都吞得下去。”
“官窑就是皇帝女儿,总不愁嫁的,总要教福官多找几家买主,比对出个高价才肯出手。咱们左右是不急的,瓷器又不是白菜萝卜,放放就烂了。”
安晴笑着听着,不时点头附和。
待顾夫人觉得一切都已交代妥当,方喝了口茶,意犹未尽地问安晴:“可是有什么事要同我商量?”
安晴撒娇: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!”
“镇日在家总要闲出病来。女儿想在落霞开一间铺子,不论大小,总是份消遣。若是走运,为自己赚些脂粉钱也是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