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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芊送来午膳,可是杜宇却一口也吃不下去,推说自己已经吃过了,而含玉也念叨着相见瑾哥哥,勉强喝了几口汤,就说没胃口。
杜宇还没想好怎么和含玉说瑾少爷的事情,紫苏姑娘却听到下人说含玉陛下回静苑了,当下挺着大肚子赶来,就像观西洋景儿似的盯着含玉打量个没完。
“杜宇哥哥,这是……紫苏嫂子吧?”虽然没有见过面,但是,静苑里的人含玉都是认识的,除了紫苏姑娘。
紫苏见含玉问,挺着大肚子不好施礼,忙对含玉点头微笑道:“奴家紫苏给女皇陛下请安了!”
“紫苏,你身子重,行动不方便,就别到处乱跑了,我先送你回去歇着吧。”杜宇知道自己的娘子最是口没遮拦,又素来和绯月郡主亲如姐妹,害怕她会对含玉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,急忙挡在前边,半拉半抱地把紫苏挡了回去。
目送杜宇和紫苏离开,含玉觉得这杜宇哥哥回静苑后怎么看怎么尴尬,就悄悄套问春芊道:“春芊姐姐,瑾少爷和绯月郡主没在园子里吗,怎么含玉回来大半天了也没见他们的人影儿。”
“含玉姑娘,哦,不对,是女皇陛下,杜宇将军没对您说哪,瑾少爷和绯月郡主他们遇难已经快一个月了,因为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所以,皇上不让发表,说是再等等看,兴许少爷他们大难不死……”春芊话未说完,眼泪止不住就哗哗地流了下来。
“原来,杜宇哥哥不是在骗人,那么,瑾哥哥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?”
春芊放下正收拾着的碗碟,一边儿抹着眼泪,一边儿哭诉道:“瑾少爷大战中不幸掉下悬崖,听说就在离青铜峡驿站不远的地方,玥郡王曾带人下到谷底,连续找了几天几夜也没找着,一起掉下去的还有绯月郡主和西门煜城将军,都是不见踪影。”
含玉这才有些紧张起来,心里暗暗揣度着,不能的呀,我的通灵宝玉既然是灵石,瑾哥哥若是遇到不测,我的心应该感应到疼痛才对,如今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莫非,就因为瑾哥哥时绛珠仙草转世,灵魂已经重归仙界?那么,西门煜城和绯月郡主又该怎么解释?
心里正在嘀咕着,只听程总管诚惶诚恐地进来跪拜禀报道:“皇帝陛下来访,让奴才通报女、女皇陛下!”
这程总管原本出去办事,听到小厮报告含玉陛下回静苑了,急匆匆地赶回来,刚到静苑门口,又遇到靖安皇帝的舆轿,便亲自来向含玉禀报,昔日的小侍读竟然做了女皇帝,再见面难免有些紧张。
含玉急忙扶起程总管,和他一起迎出月洞门,只见东方涵已经下了舆轿,朝自己迎面走来,没有穿龙袍,衬托得英俊的容颜,越显得端庄高贵而又沉稳威严。
靖安皇帝此行似乎纯为故人相见,叙叙友情,所以,并未按繁文缛节和含玉客套,四目相对,彼此都显得颇为激动,东方涵紧紧地握住含玉的小手,直呼其名道:“含玉别来无恙!”
“涵殿下别来无恙!”含玉微笑着眨了眨眼睛,那一声熟悉的称呼,顿时拉近了心的距离,东方涵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,一反常态地,突然濡湿了眼眶,低声唏嘘道:“含玉,那件事,涵很惭愧,还有,小王叔的事情,涵更是觉得对不起含玉,现在快一个月了,依然没有小皇叔的消息,涵已经没有理由再让自己相信,小皇叔还能回来。”
“那么,陛下后来又让人去谷底寻找过吗?会不会遗漏了什么地方?”尽管心里已经完全乱了,含玉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道。
靖安皇帝频频点头,表情十分沉痛地叙述道:“是的,涵曾多次派人去查看,最后一次就是三天前,可是,依然没有发现小皇叔的踪影,玥王叔曾经做过试验,把真人大小的木桩扔进谷底的深潭里,几乎无一例外地被漩涡卷走,涵担心,水底通往暗河,小皇叔只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“可是,陛下并没有为瑾郡王……你心里依然觉得瑾郡王还活着对吧?”含玉已经坐不住了,烦躁地站起身来,对东方涵道:“涵陛下,含玉必须亲自去青铜峡看看,我和陛下一样,不相信瑾郡王他会就这样离开含玉,因为,我们今生是有约定的,我们的缘分未尽,他应该等着和含玉了结前缘。”
东方涵跟着站起身来,摇头,再摇头,犹豫,再犹豫,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对含玉坦白道:“涵是在自欺欺人,涵早已经明白小皇叔没有生还的可能,可是,涵不敢为他发丧,他是一个神话,也是军中的主心骨,公开他遇难的消息,会让士气大受影响。含玉,对不起,涵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小皇叔,而小皇叔为了涵没有好好保护你,曾经闯宫把涵痛打了一顿,涵知道含玉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,这对含玉来说太过残酷,不过,涵还是希望含玉能节哀顺变,涵相信,小皇叔希望看到含玉活得开心快乐。”
出乎靖安皇帝的意外,含玉竟然淡淡地一笑,既没有流泪,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悲哀表情来,她只是顺着东方涵的话回应道:“涵殿下也请节哀顺变,南明国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去处理,含玉明天会去青铜峡看看,涵陛下国务繁忙,无须来送,含玉今天就算别过。”
“既然含玉执意要去青铜峡,明天涵陪你去,涵也希望和小皇叔道个别。”
“不,我想独自去。”含玉说着,静静地取下颈项上的金锁,也不去想东方涵是否听得懂其中奥秘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都道是金玉良缘,俺只念木石前盟。涵陛下,谢谢你对含玉的眷顾,这只金锁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。”
“若是涵希望含玉留下这枚金锁,含玉愿意留下它作为纪念吗?”靖安皇帝并不去接那金锁,眸子里闪着泪光,哑声对含玉解释道:“除了含玉,涵并不想把这枚金锁送给任何一位女子,此时说这话,似乎有些对不起小皇叔,但是,涵无法掩饰自己,这金锁还是请含玉代为保管,让涵心里留下一线希望好吗?”
第171章 东方瑾的味道
当日和靖安皇帝话别后,含玉就悄然启程,冒着风雪,连夜前往青铜峡驿站,除了“问情剑”,含玉并没准备任何行李,因为,她已经打定主意,寻找到东方瑾就和他一起回静苑,否则,就和瑾一起消失在那个幽谷底。
由于下雪路滑,又是夜间赶路,含玉不敢放马狂奔,所以在,直至翌日早晨,才抵达青铜驿。
含玉把马寄存在驿站,在驿长的指引下,来到东方瑾坠崖的地方,谢过驿长,径直朝崖底搜寻,那驿长就含玉衣饰不俗,且又是个极其美貌的女子,唯恐会有闪失,想要随行保护,又遭到含玉拒绝,回到驿站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妥,就骑了马,去城里报信。
此处悬崖原本就十分陡峭,加之冰冻,可说是寸步难行,饶是含玉轻功不同凡响,下到谷底也破费了一番功力,找到言传中的深潭,已是午时,含玉寻思东方瑾是和平西王一起坠崖,平西王的尸体就是在潭边发现的,而且,这谷底并不十分复杂,靖安皇帝东方涵再三强调过,谷底的一草一木几乎都被翻遍了,这个深潭也被派人下去细细打捞过,当然,除了眼前这个无法接近的漩涡。
想到幽谷底就是东方瑾最后消失在人们视线里的地方,置身其中,含玉不由感慨万千,浑身的血液不可思议地沸腾着,仿佛这幽谷底正被东方瑾的气息所充盈着,让含玉的精神处于莫名的亢奋状态,似乎并没有时间多想,催眠般地脱掉斗篷,随手一挥,斗篷像一只洁白的大鸟飞了起来,与此同时,含玉纵身一跃,鱼一般地沉入漩涡之中……
像是沉沉地睡了一觉,醒来时,仿佛置身于四周水波潋滟的岛屿上,貌似被潮水送上水边的湿地,身下芳草如茵,头上垂柳如丝,鸟语蜂鸣不绝于耳,漩涡那端的谷底是冰天雪地,这里却犹如江南二月天。
漂亮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天空,思维却异常活跃,这里是天堂还是人间?是道兄指点迷津渡我来此的吗?无论如何,我已经成功地穿越到这个地方,证明我的猜想不错,瑾哥哥,他一定也来到了这里。
无比激动中,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,含玉长吸一口气,鼓足劲儿狂吼一声:“瑾哥哥,我来了……”
扑棱棱地惊起一群水鸟,那些鸟儿吃惊地在空中盘旋着,有几只食腐的鸟类甚至俯冲下来,以为含玉是送上门来的早餐。
没有含玉期待的回应声,不过,某女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疼痛告诉含玉自己却是还活着,这不是梦。
如此看来,瑾哥哥也应该无恙,他的轻功天下第一,他又比自己聪明睿智许多,他一定就在这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,等待自己的到来。
顾不得浑身酸痛乏力,含玉一骨碌爬起来,茫然四顾,看到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然飞舞,甚是美丽,当下决定蝴蝶往哪里飞,自己就从哪个方向寻找。
蝴蝶一路飞飞停停,含玉倒也堪堪跟得上它,只是,一路寻来,怎么也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,含玉开始时还边走边喊叫,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,喉咙已经又干又燥,嗓子暗哑得发不出声音来,只能噤声默然四处张望搜寻。
这里的景色堪称仙境,可惜含玉没有寻幽觅胜的心情,黄昏时分,含玉终于奔走得精疲力竭,悲观的情绪油然而生,含玉开始担忧,东方瑾他们全是激战之后身负重伤坠崖,就算被漩涡送到这里,也不一定有存活的机会,想起那些长着尖利的喙和爪子的食腐鸟类,含玉浑身鸡皮疙瘩暴起。
“瑾哥哥,你在哪里……”竭尽全力地呼喊了一声,那声音却暗哑得只有自己听得见,颓丧中踉跄着又走了几丈远,脚踝突然一崴,下意识地抓住一个支撑物,让身体站稳,待低头看时,含玉不由双膝发软,早倚着那块竖起的石碑出溜下去。
新砌不久的坟墓,黄土上还没有长出绿草,含玉迟迟不敢看墓碑上的铭文,紧闭了双眼,伸出手掌去触摸那些文字,一笔一划的竟然是“东方瑾”三个字,倏然睁开双眼细看时,好在下边还有一个“立”字。
致命的一惊,让含玉完全瘫倒在地上,等心跳稍稍平稳一点,这才扭头去再看碑文,总算完全看清楚,这是绯月郡主和西门煜城的合葬墓。
“瑾哥哥他还活着,瑾哥哥他应该还活着!”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,含玉突然泣不成声。
天色渐渐昏暗下来,夜色终于降临,远远地有狼嚎声传来,含玉挣扎着爬到一棵大树下面,想要躲到树上去,但却力不从心,靠在树干上,无奈地仰望着巨伞一样撑开的树冠,嘴角凄然浮起一抹苦笑来,含玉十分害怕自己会葬身狼吻,倒不是有多怕死,而是,还没有见到瑾哥哥,还没有对他倾诉自己对他的爱恋,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去,含玉实在是不甘心。
狼嚎声越来越近,三天三夜不停地奔波,再加上没吃什么东西,含玉只能握住剑柄被动地等待,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。
“瑾哥哥真的还活着吗?”含玉的信心又开始动摇。
不由自主地踹度着,东方瑾被自己刺了一剑,又和平西王激战数百回合,最后坠落山崖,跌进漩涡,被送到这里时想必也已经奄奄一息,然后,挣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