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键盘上方向键 ← 或 → 可快速上下翻页,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,按键盘上方向键 ↑ 可回到本页顶部!
————未阅读完?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!
这里,以前是孟泰的书房,孟彦之接替了之后,就将这里整个翻新了一遍,几乎已经是面目全非。
进了书房,孟彦之正埋首在桌案上,听到声音,抬了个头,让孟随坐下,继续处理手里的文件。
过了一刻钟,孟彦之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,看着孟随,叹了口气,“我知道你不想回来,但这里始终是你的家,西厢的院子还空着,我已经让人帮你去打扫了,今日,就留下吧。”
孟随只是低着头,不知要说什么,其实他心里早就松动了,见孟彦之这么说,就点点头。
孟彦之见他点头,站了起来,走到孟随身边,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们出去走走。”
出去之后,两人在院子里逛了半圈,都没有开口。
等到了一处荷花池边,孟彦之停了下来,指着那荷花池对孟随说:“你还记得这个池子吗?你五岁的时候,曾落入池子里,受了风寒,父亲记得三日未曾上朝。”
孟随盯着那池子,听着孟彦之说着往事,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,“要不是母亲拦住,怕是这池子就被母亲给填了呢。”
孟彦之见他这神情,脸色越发柔和了起来,“一直以来,父亲是最疼你的,在将你赶出家门的时候,他房间的灯连着亮了五个晚上。”
孟随的神色恍惚了起来,“是我对不起他,年轻气盛的时候,总是太容易犯错。”
“你现在还念着她吗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孟随想着那人,要是能轻易忘记,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,只是年少时的感情,也慢慢淡去,剩下的,究竟是爱,还是怀念,说不清楚。
“你现在知道那时的错误,便是好的。我会让你嫂子为你寻个媒人,这京城所有待嫁的姑娘只怕都想着嫁进孟府呢。”
“不……”孟随拒绝的话刚出口,就被孟彦之拦住了。
“既然你已经有所后悔,那人也是永远不可能了,你就不要拒绝。”
孟随看着他,还是点了点头。
回了西厢,孟随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,顿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。
他不是不想回来,更不是赌气。其实他早就开始后悔,早就为了年轻气盛付出代价。有些人,会让人犯错,而有些错误,现在想来,傻得那么可笑。
他躲在角落里看着父亲每日里进出,始终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,始终没能在他面前服软。
所以,他才会得知父亲病危后,快马加鞭地随着萧从幼的人回了凉都,只是迎接他的,是满房梁的白布。最终,他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,向他服软。
“父亲。”他轻轻呢喃出口。
这两个字眼,已经有五年不曾说出口了吧?现在再说时,竟觉满嘴苦涩。
训鹰?
二十章
自从孟随知道千秋的住所之后,就开始隔三差五地往那跑,有时一句话不说,只是陪着她静静地坐着。
千秋大多数时候不理会他,自己做自己的事。倒是张三对他的敌意十分浓,每次相见,都要争锋相对一次。
好几次,千秋的都忍不住想问他,当时离开的原因,又怕他说了自己不想听的,更怕他说了充足了理由,让自己轻易就原谅。
这样的日子,持续了半个多月,直到千秋他们搬去皇宫。
皇宫这个地方,是皇帝和他的后眷的住所,一向是不让外人居于此的,即使是皇子,一旦成年,也要搬出去另建府邸。
所以当圣旨到了门口,那传旨的太监让千秋收拾东西往皇宫去的时候,她还像是走在云雾里,搞不清楚状况。
在路上,张三同来接人的几人一番了解之下,才知道了原委。
原来,现在的北帝萧从爵,有一个北国人民皆知的爱好,那就是养鸟。说到他养鸟,可谓是痴迷,几乎是想将天下间所有的鸟都关于笼中供他欣赏。
也因为他这一爱好,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,就有许多官员百姓为了讨好他,于荒山野岭里捕捉鸟类作为礼物赠送与他。
先皇在世的时候,对他这个爱好曾多次进行了反对,最严重的一次,命人将他府中所有的鸟都给放了出去。但那萧从爵的生母瑶妃,甚是得宠,萧从爵在瑶妃那里一哭诉,第二日,先皇又只能命侍卫去为他抓鸟。
由此可见,先皇对他的宠爱,在三个皇子中,是绝无仅有的。而一直未曾将他册立的原因,也是因为其母出身低贱,多次提起此事,都遭到朝中元老的反对。但先皇还是留了一手,他将手里所有的兵权,早早地就交给了萧从爵,所以他才能在先皇驾崩之后,那么快就能夺下皇位,将萧从忻软禁于皇陵。
而白凡,就是因为在市集上露了一手训鸟的绝技,被微服私访的萧从爵看中,多次宣其进宫,最后实在是懒得每日里宣他,干脆就在宫里找了处院子,将千秋也接过来,好让白凡能一心一意地为他训鸟。
千秋进了宫之后,并没有去面见萧从爵,而是随着太监直接就入住了西华院。
等到晚上,白凡才回来,他看着千秋只是微笑,并不解释。
在宫里的日子,并不好过,每天,都会有闲的无聊的嫔妃们,来串个门子。
千秋前十八年,都活在乡下,这些规矩礼仪也是在白凡魔鬼式的训练下,才略懂一二,但也只是一二。所以她并不懂,那些话里的话,到底是什么意思。对你笑着,并不一定就是友好,送你礼物,也并不是因为喜欢你,而在你面前讽刺下人,也并不只是因为这里是个训人的好地方。
千秋过的很累,在南国的时候,她就已经见识到了宫里的人,都是会吃人的。这北国的皇宫也同样如此,即使她早已表面了有夫之妇的身份,还是有人会来寻衅。
所以在晚上白凡回来的时候,她明确表达了她对这皇宫的不满,以及想要搬出去的心愿。白凡看着她叹了口气,牵着她的手坐下。
“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吗?”
千秋疑惑地看着他,“不是你自己设计进了这里?”
白凡苦涩一笑,“是啊,是我亲自设计好的。所以,你再忍一段时间就好,那些人,你都不用理会。”
这一段时间,一直忍到高利对南国正式宣战。
这个时候,北国就要开始选择立场。
高利若是想对南国出兵,只有两条道路。一条,是走水路,一路航行南下,但这明显不是一条好路,不说走水路耗时之长,单单是船只就要耗损多少。而另一条道,就是穿过北国地界,在北国和南国的边界线上出兵。
所以此时,北国的立场,就显得格外重要。
要是北国坚持站在南国的那一边,那高利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,即使出兵,也只是去送死。但要是北国站在高利那一边,两国联合攻打南国,那就会形成一个僵局。因为南国的兵力在此时虽然比北国好些,而且北国因为新帝登基,损失不少兵力,但一个高利,还是不能小看。
所以,宣战没多久,北国皇宫,就来了高利的使者。
白凡依旧是每日白天出门,晚上回来,虽然不见他对此事的反应,但千秋能看出来,他正谋划着什么。
朝中年老的大臣,都反对帮助高利,他们对先帝时多场战争已经弄的害怕了,不想再多趟浑水,都建议将那使者遣回。而以丞相孟彦之为代表的年轻一派,都支持出兵。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,说不定此时就是南北两国统一的好时机。
而萧从爵似乎对此时并不上心,上朝的时候,同下面的人打着哈哈,一下朝,就去后花园里同人一起玩鸟。御书房里的奏折也早已堆积成山,他依旧沉迷在五颜六色的羽毛之中。
高利的使者被晾了几天之后,也开始着急了,就将希望寄在孟彦之身上,每日里往返于孟府和使节馆之间。
孟随只是看着,偶尔出去寻萧从幼下棋。
萧从幼作为一个闲散王爷,每日里下了朝之后,几乎闭门不出,往来之人,除了孟随之外,也只有户部侍郎何九盈。
“你说,要是我们出兵了,这次会派谁前去呢?”萧从幼放下一枚黑子,问孟随。
孟随手里拿着白子踌躇了一会儿,不知他是什么意思,“你支持出兵?”
“你觉得呢?”萧从幼看着他。
“是你吩咐语儿做的?”白子已经被包围,只剩一个角落尚能突围,但若是放在此处,另一边的局势就会陷入困境,到底是舍弃这几子,还是两边挣扎?孟随却将白子往中间空位处随便一放,两边都不顾。
“我们总是需要一个机会的。”白子成片被吃掉,“你出去一趟,心境倒是开阔不少,只是你不争,总会有人逼着你争,到时候,你就同这白子一般,不但自己不得安稳,反倒连累他人。”
孟随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,手下的棋子无论是放在哪个位子,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。他手伸到棋盘上一划拉,将棋盘打乱,“你同她说,以后不要再碰李千秋,我会帮你。”
“哈哈哈,看来,你对那小姑娘,真是动了心了,只是可惜呀,人家已经嫁了人。”
孟随没有理会他,站了起来,对他说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萧从幼在身后十分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。
宫外,人人都在讨论着这高丽国同南国的战争,宫中,却依旧是一片平静。所有人仍是谈论着胭脂水粉,花鸟鱼兽。
白凡最近的人物,是训练一头刚刚不会来的猎鹰。
所谓训鹰,不过是训练一个条件反射的过程罢了。只是这猎鹰是从极北的草原上送来的,野性十足,自送到皇宫之后,连伤了不少人。
萧从爵对这鹰又是极其喜爱,有时不远拘着它,就将其放出来透风,每次透风,都要伤着不少的侍卫,还要保证不能让它给飞出去。
白凡自从接手这鹰之后,第一件事,就是将它关在笼中,饿上了不少时日。萧从爵一开始十分不满意,生怕将这鹰给饿坏。但白凡多番保证,才任由他去。
饿上了几天之后,再将那鹰给放了出来,它已是没有力气再飞。此时喂上些水食,等它有了力气,第一件事定然是想要逃离,而此时,白凡任由它飞,等感觉到了时候,再派人去追回。
如此反复了几遭,等某天再将它放出来吃了食之后,竟自觉地往那笼中而去,再不往天上飞去。
“就算再烈的鸟,也总有屈服的一天。”那只猎鹰停在御花园的某棵树上,眼神呆滞,白凡一个呼声,就飞入了笼中。
萧从爵十分满意地点点头,“你果然是有一手,不知要是有人同那猎鹰一样,是否也能轻易驯服?”
白凡低下头,一脸的惶恐,“皇上说笑,这御人同训鸟有相似之处,但也有不同之处,人比那鸟,多了思想。”
萧从爵逗着肩膀上的画眉,淡淡地说:“是吗?”
白凡将手伸了出来,递上一张纸条,“现在,皇上可以做出决定了。”
萧从爵接过那纸条,看完之后,将它撕成小碎片,递到那画眉的嘴边,等它将所有的碎片都吞咽下之后,拍拍手,对白凡说:“既然如此,你明日就离宫吧。”
“是。”
白凡回了院子,千秋正坐在椅子上,手里拿着剪刀剪着纸。白凡走近她身后,见她手很缓慢地剪着,剪上一会儿就停下休息。在她休息的空档,白凡从后面伸手抓住她的手。
“看来我要去将张三拷打一顿才是。”
千秋放下手里